大佬的时候就给他折一颗星星,看什么时候能装满一个巨型玻璃瓶。
这个提议,许思意没有采纳。
因为室友们口中的那部童年偶像剧,她也看过,男女主人公彼此相爱,最后却没能走到一起,是个悲剧结局。
许思意觉得这个寓意不好,之后,她甚至连纸星星这个东西都开始排斥。
她喜欢上了数日历上的小方格。
秋去冬来,光阴飞逝,不知不觉日历上的小方格便被她划掉了整整半本。她每天都两手托腮地看着日历本发呆,盼星星盼月亮,数着日子学习生活。
大二结束,放暑假的前几天,所有学生公寓都欢呼雀跃,大家伙叽叽喳喳说说笑笑,收拾着回家的行李。
“终于抢到票了!”张涤非长舒一口气,随手把手机扔到书桌上,抱怨“晏城放个暑假,高铁票的难抢程度简直跟春运有一拼。他大爷的。”
“你一外地人,放假前夕才抢票,也真是勇气可嘉。”王馨往行李箱里塞衣服,扑扑手,“不过也不能怪你,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那位土木学院的大哥已经把你的魂勾走了。”
张涤非听了脸色微变,一眼瞪过去,两颊却泛起一丝丝的微红,“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恋爱了!”
“哦,不叫恋爱。”王馨笑眯眯,“用你们那儿的说法,应该叫‘拍拖’。”
边儿上佛系看书的许思意闻言愣住,扭过头,诧异地看向张涤非脸上可疑的红晕,瞠目结舌道“不是老张,深藏不露啊,你什么时候坠入爱河的?”
“乜嘢啊(什么东西啊)!”张涤非羞恼,连粤语都蹦出来了,“王馨本来就跟个神经病一样,你还听她胡说八道,许思意你脑子没问题。”
许思意朝室友眨巴眨巴大眼睛,眸子亮晶晶的,“如果没有,那你脸红什么?”
“……”张涤非下意识地伸手摸摸脸,心虚“我哪有。”说完赶紧跑到穿衣镜前仔细地照,神色狐疑,紧张不安。
看着室友小姐姐的这个举动,坠入爱河多年的许思意同学瞬间了然于心,嘴角一弯,勾起一个“看破红尘万事尽在我掌握中”的微笑。
眼风扫王馨,她竖起一只白白的小手挡住嘴,压低声“谁呀?”
王馨也压低声“土木院一个叫陈泽礼的。”
“帅吗?”
“还行。”
“已经开始处了?”许思意眼底闪动着八卦之光。
“估计还差点儿。”王馨阴险一笑,“那个土木男追她都要追疯了,下雨送伞,来姨妈送红糖姜茶,还没听起大早给她买早餐呢。”
“哇,这么好。”许思意疑惑地摸摸自己的小下巴,“但是平时我们都在一起,为什么我都没发现呢?”
王馨嗤了声,慢悠悠地把一件连衣裙叠好放进行李箱,揶揄道“自从你家大佬去瑞士进修以后,你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和数日历,能注意到什么呀。依我看,你们俩都是魂被男人勾走的女人,没出息。”
“……”
当初是谁要死要活追秦彦津的?现在开始diss别人了?
许思意在心里默默鄙夷了八卦王两秒钟,正要怼回去,一阵微信提示音就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是一通视频电话——某位把她的魂都给勾走的男人打来的。
她怔了下,下一瞬赶紧对着镜子理理头发,把头顶的那撮呆毛往下压了压,踢掉拖鞋爬上床,端端正正乖乖巧巧地坐好,然后戴上耳机。
底下的两位室友习以为常,掏掏耳朵,看窗看树看风景,非常自觉地屏蔽。
视频接通,手机屏幕里出现一张年轻英俊的脸。
由于瑞士和中国有七个小时的时差,苏黎世此时正是午后,阳光灿烂。顾江坐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身子懒洋洋地靠着椅背,永远那副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样子。嘴角弯弯一道弧,直勾勾盯着屏幕这边的姑娘。
“今天乖不乖。”他问得很散漫,嗓音却不自觉低柔。
“嗯。”小家伙脸红红的。
“这会儿在干嘛呢。”
“和室友聊天。”她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笑道“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好开心。”
姑娘的笑容纯洁无瑕,带着一种能感染人的魔力。顾江眯了下眼,身子前倾单手支下巴撑在桌上,直勾勾地瞧着她,忽道“今天想我没?”
小丫头脸更红,小手无意识地绞了下衣摆,点头,声音软软的,“嗯。”
他察觉到她可爱又害羞的小动作,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故意侧过头皱了下眉,指指自个儿耳朵,“大点儿声?”
许思意囧,只能拔高音量含含糊糊地咕哝“想了呀。”
顾江懒洋洋地挑眉峰,“什么。”
许思意整个人都沉进羞窘欲绝的深海里,面红耳赤,还是乖乖地更加大声“我想你了呀!”
底下的张涤非和王馨“……”?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俩跨国恋老子们都要每天吃狗粮?够了好么?
视频这边的大佬终于满意了,笑了下,说“放假回家么。”
“嗯。”许思意说,“爸爸后天上午就来接我。”
傅红玲和许广海的离婚拉锯战终于在上个月月底宣告结束,两人的婚后共同财产全部一分为二,小磊的抚养权虽然两方都在尽力争夺,但法院最终还是把孩子的抚养权判给了傅红玲这个母亲。
许思意和许父终于搬出了那个噩梦般的大屋子。
时隔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