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嘴角抽了抽,她是怀孕,不是得了不治之症,他就算陪在她身边怎么样?胎儿能到他肚子里不?她这才刚怀上他就犯傻,让他领兵征战能行不?
“行了,行了,你安心地去吧——”这话怎么听着跟临终告别似的?阿九顿了一下,“呃,你安心出征吧,我这么大人还照顾不了自己?”
宁非仍忧心忡忡,脑补了无数他不在阿九会遇到的种种状况,把他给愁得呀,阿九都恨不得把他赶出去不想再看到他。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宫人內侍的请安声,“给太后娘娘请安。”
“母后来了!”阿九忙站起身去迎,起身的那个动作差点没把宁非吓死,“慢点,慢点,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上前去搀扶。
阿九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这才刚刚一个多月,特么的比指甲盖还小,能别整的跟她要临盆了似的吗?还搀扶,她特么成老佛爷了!
宁非态度可好啦,陪着笑脸,跟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小心为上。”
太后娘娘十分认同宁非的话,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一脸不耐烦的亲闺女,“宁非说得对,小心无大错。小九啊,你别觉得不耐烦,你的体质不是与常人不同吗?更得十二分的小心。”何况这是好不容易才怀上的。
数落完了闺女又对阿九身边伺候的人道:“你们都是圣上和哀家亲自挑出来的人,现在圣上有孕,你们要仔细服侍知道么?尤其是那入口的,贴身的,更得多查几遍,不能有半分疏忽。等圣上诞下皇子,哀家自然记得你们的功劳。若是不用心或是包藏祸心,哼,乱坟岗子便是你的去处。”
宁非恶狠狠的接过话道:“处死就够了吗?谋害皇嗣灭九族都是轻的。”别说九族了,谁要是敢伤害他的孩子,他保证让他连来世都没有。
太后娘娘本就威严,再加上一个凶神恶煞的镇北将军,御前伺候的宫人內侍都吓得面如土色,跪地连连表着忠心。
太后娘娘这才满意地一勾嘴角,“都起来吧。”
阿九很无奈,“母后您怎么来了?这大老远的,天儿又冷,您想儿子了使人传个话,儿子去给您请安就是了。”她伸手去摸太后娘娘的手,入手温热,这才放心。人上了年纪,即使伺候的精心,太后娘娘的身子骨还是越发不好了。
太后娘娘却道:“可别,以后休要再说请安的话,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你诞下孩子,母后都不用你请安,你能稳稳当当的把孩子生下来就是对母后最大的孝顺了。母后这把老骨头还动弹的了,以后都母后来看你。”
之前阿九久未有孕,又不愿意亲近别人,有不少臣子求到了她这里,都被她拿话挡了回去。她嘴上说圣上还年轻,其实心里可着急了,圣上一直没有子嗣这让朝臣怎能放心?
现在好了,小九终于怀上了,她总算能睡个好觉了。一听到消息她给佛祖上了香就忙不迭的过来了。
“小九啊,多长时间了?太医怎么说?”太后娘娘拉着阿九的手亲切的询问,“你可有什么不适?有什么想吃的?可能安睡?可有呕吐?”
这一长串的问题阿九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好了,不过心里却暖暖的。“太医把了脉,说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儿子身体一向康健,太医说脉搏强健,不需要进补,只是膳食上头稍稍注意一下就好。许是月份还浅,儿子并未有什么不适,能吃能睡也不呕吐。”
太后娘娘便笑了,“那就好,那就好!可见这个孩子是心疼娘的。”小九是帝王,国事这么繁忙,孩子不闹腾她还少受些罪。随后又嗔怪:“你呀,也是个心粗的,都快两个月了你居然都没察觉。你身边的人都是怎么伺候的?”想到阿九是在早朝时晕倒的,脸不由沉了下来。
张穆雅和另外两个嬷嬷就跪在了地上,“奴婢知罪。”
太后娘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张穆雅是个未婚的姑娘也就罢了,自己给的这两个嬷嬷可是都一把年纪了,怎么也这般不顶用?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阿九忙道:“母后,不怪她们,近来国事繁忙,您是知道儿子这身体的,只要一忙碌小日子就不准。”
太后娘娘仍沉着脸,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阿九继续求情,“两位嬷嬷平日伺候也十分精心,这一回真的不怪她们。”
太后娘娘这才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道:“这一回有圣上给你们求情,哀家就不追究了,再有一次疏忽,不用哀家说你们都知道怎么做吧?”
三人连连谢恩,两个嬷嬷腿脚发软,后背上冰凉一片。
太后娘娘又叮嘱了阿九许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圣上有孕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别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却是举国同庆。
徐其昌高兴极了,满面春风的接受朝臣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回到府里就忙不迭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夫人。
宁氏又惊又喜,“阿弥陀佛,可算是有了。”她念了一声佛,然后扬声高喊:“圣上有孕这是天大的喜事,全府上下每人多赏三个月的月银,外加一套棉衣,大家都跟着沾沾喜气。”
“很是,很是。”徐其昌摸着下巴,十分赞同。
宁氏眼神一闪,又吩咐玉雀道:“快去给大管家传个话,让他去外头铺子上采买些陈米,以咱们大公子的名义布施,给圣上肚子里的小皇子积福。”
徐其昌点头,“对,对,对,银子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