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这姑娘是睿亲王的丫头吗?你对付她就不怕睿亲王记恨?”方季礼好似十分担忧。
贤妃娘娘不以为然,“记恨就记恨,他不过一个闲散王爷,大家瞧着太后和圣上的面上让他一些,还真当别人都怕他了?”
方季礼闭了闭眼,猛地抬手甩了贤妃娘娘一耳光,“愚蠢。”目光痛心又冷凝。
“父亲!”贤妃不敢置信地望着方季礼,“您打女儿?”从小到大,别说打了,父亲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她。
方季礼的脸上闪过心疼,只一霎便硬下了心肠,痛心地斥责,“玉儿,不过是拒绝了提亲,你便要毁了一个无辜姑娘的一生,你还是我那善良的闺女吗?你真的以为九王爷是闲散王爷吗?你这样行事不谨看不清局势会害了整个方家的!玉儿,为了你在宫中的尊荣,方家祖孙三代十多人是拿了命在拼,你是要害了你的老父兄长和侄子们吗?”
贤妃娘娘顾不得伤心,她已经被父亲话中透漏的意思弄蒙了,“父亲,您是说九王爷——?”不可能,九王爷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吉祥物,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不可能的!她惊疑不定,
方季礼沉痛地点头,“玉儿,你以为父亲为何回来,父亲就是怕你冲动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你毁了那姑娘,睿亲王就能毁了你的老父兄长侄子。”
“我不信,父亲您是国之重臣,方家满门忠烈,太后和圣上就是再宠九王爷也不会允许他胡来的。对,圣上,九王爷如此打击报复忠臣,女儿要去求圣上做主。”贤妃娘娘眼睛一亮。
方季礼摇头,看着女儿的目光无比怜悯,“没用的,玉儿,你可知道圣上见为父的第一句是什么?他说,‘回来啦,朕的小九胡闹,劳老侯爷跑这一趟,回头朕让他给你赔不是去’。”他哪里敢让睿亲王给他赔不是呀?“可见睿亲王做什么在圣上那里是过了明路的,他不仅知道,还默许了。玉儿,他即便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就冲着圣上对他的宠护,咱们方家也惹不起呀!”
他能不回来吗?朝廷虽会拨下军饷,但太少太少,要养兵要打仗,所以他的军中一直暗中与粮商购买粮食的。可是突然有一天,一直合作愉快的粮商断了对军中的供粮,负责的管事也说不清楚,只说是东家吩咐的。他豁出去老脸才见到所谓的东家,是个年轻人,穿着鸦青色直缀,举止优雅教养极好,气势比他的几个儿子都不差。
那个年轻人也不绕弯子,直接告诉他,当朝睿亲王是他师叔,你闺女你孙子惹到我师叔了,这事解决不好,以后与军中的交易只能作罢了。
也不是不能再寻别的粮商,可本就是暗中的交易,自然不能捅到明面上来,双方都是一条船上的,拆伙是那么容易的吗?而且一时半会他到哪去找这样信誉好的大粮商?
除此之外,方季礼最担心的还是宫中的闺女,行小子再胡闹也不过是与人打打架。闺女可不一样,闺女是身为妃位,一举一动都牵连着方家,一个不慎,整个方家都得赔进去,他如何能坐视不管?
现在他无比庆幸自己回来这一趟了。
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方季礼心里也不好受,却不得不硬下心肠,“玉儿,你已经是贤妃了,膝下又只有一位公主,只要你自己不出大错,就是瞧在父亲几十年卖命的份上,圣上也会优待与你的。”
顿了顿又道:“玉儿,这事的确是你和咱方家理亏,你去给睿亲王赔个不是吧。”他都打听清楚了,人家好生生的小姑娘,玉儿张嘴就让人家给行小子做妾,别说睿亲王了,就算是他也得火呀!更不用说闺女现在还准备毁了人家小姑娘,又不是个低门小户的,毁了便毁了也不敢声张,可人家背后是相府,是睿亲王!
方季礼庆幸自己来的及时,不然等闺女把事情做下了那可就结了大仇了,虽没见过,但光是听说那睿亲王就是个睚眦必报极为护短的,幸好!幸好!
“父亲,我不去!”贤妃娘娘如被蝎子蛰了一般抗拒,今日她若是低下了这个头,那她还有什么颜面?德妃那个死女人还不得笑话死她?
方季礼叹了一口气,瞬间像是老了十岁,“你不去为父去,为父豁出这张脸面去给睿亲王赔罪。玉儿呀,父亲年纪大了,也不知还能护着你到哪一天,今后你,切不可再鲁莽行事了。”他站起身来往外走。
贤妃看着方季礼头上那刺眼的白发和已经不再挺拔的脊梁,心里的愧疚都能把她自己淹没,“父亲,女儿去!您放心,女儿去给九王爷赔不是。”父亲和方家护她半生,她不能那么自私,也该她为方家做点什么了。
方季礼心中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眼里满是欣慰,又带着几分愧疚,“玉儿,难为你了,是父亲对不起你。”可他又能怎么做呢?总不能不管方府一大家子吧。想了想他又提醒了一句,“玉儿,无论是朝堂上还是后宫里,各种纷争你都不要插手,你安生守着公主,给她挑个合心的驸马。圣上不会亏待你的。”女儿虽然也算聪慧,奈何身处后宫,格局太小,方季礼不得不多说几句,就怕女儿走错了路,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啊!
不提方季礼怎么给阿九赔罪的,反正他从睿亲王府出来就直接出京去闽南了。贤妃娘娘也松了一口气,因为阿九宽洪大量到底也没让她赔不是,嗯,九王爷到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