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晋良却是注意到弦琴上挂着的吊坠,一只草编的蝴蝶,伴着湖面吹来的春风,微微晃动着:“这蝴蝶很精致。”
伸手去碰,孙芊芊却先一步拿过,看着陆晋良落空的手,只得讪讪一笑:“东西扎手。”
“那是姐夫亲手编给姐姐的,姐姐最宝贝了。”孙依依在旁解释这。
陆晋良眉头蹙得愈深,突地起身:“今日打搅二位了,下次有机会再听姑娘吹曲。”
说罢,却是起身告辞,孙依依只觉得莫名其妙,看着晋王远去的背影,问着:“这王爷好生奇怪,驿馆不住非要住来刺史府,不赈济灾民却跑来姐姐这里听琴,他身边那个谢大人也很奇怪,是不是长安的人和咱们不一样?”
“你莫管旁人,听岳大人说,你与大理寺谢少卿跑冬青顶去了?”
孙依依吐了吐舌头:“没有和谢少卿一起,我们是路上碰见的。”
哪里管他们是不是恰巧碰上,孙芊芊质问着:“你去冬青顶做什么,庞总兵可不是好脾气的,再被逮着,岳大人也救不得你。”
“我才没要惹那个大胡子呢,我就是想上山看个风景,下次不去了。”
孙芊芊哪里信她,却也只能再三警告:“真不是闹着玩的,冬青顶上很是危险,你若再私自跑去,休怪姐姐不认你这妹妹。”
孙依依嘟着嘴,很不服气:“姐姐一心想着姐夫,姐夫却这般对你。”
“休要胡说,平日是我纵着你,才叫你这般口无遮拦,以后只可以叫岳大人。”
“姐姐跟着姐夫”说着,感受到孙芊芊的视线,才是改口:“姐姐跟着岳大人这么些年,心思如何大家都晓得,府里上下早将你看作夫人,如今那女人算是怎么回事!”
“是岳夫人,岳大人早就有妻室,之前是岳夫人身体不好,在外养病,你才不晓得罢了。”
听罢,孙依依瞪大了眼睛:“姐姐早就知道?”
犹豫了会儿,孙芊芊点头,却被孙依依突地拉起来:“那姐姐还待在府上作何?依依长大了,可以照顾好姐姐,咱们离开刺史府,也能过得很好。”
孙芊芊甩开孙依依的手:“莫胡闹,岳大人是咱们的救命恩人。”
“姐姐!”孙依依气得直跺脚,却看孙芊芊很是坚持,只得甩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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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苑里,王韵然身体好了些,正坐在外边晒着太阳,手里忙活着草编,动作很是娴熟。
“以前总觉着大人做的草编好看,没想到夫人的手更巧呢。”葡萄端了汤药来,笑说这。
王韵然抿唇:“都是岳哥哥教我的,岳哥哥会的东西可多。”说罢,拿过桌上一只蜻蜓:“你若喜欢,送你了。”
葡萄欢喜结果,才是将汤药递上前,王韵然却是蹙眉侧头:“不想喝。”
“那可不行,大人特地交代了,夫人身子不好,汤药不能断。”
“好苦。”眉头蹙成一团,王韵然说着。
“就着青梅吃,便不苦了。”身后岳浩声音传来,手中还捧着一袋青梅:“我刚去街上买的,你尝尝,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可我想吃冰糖葫芦。”王韵然仰头说着。
“只要你乖乖吃药,想吃什么都好。”岳浩喂着王韵然吃过汤药,确有下人来禀:“大人,晋王传大人过去议事。”
岳浩眼神锐利盯着传话的下人,他这才注意倒院中还有夫人在,赶紧低了头。
“你有事先去忙。”王韵然推了推岳浩。
见王韵然神色很是平静,岳浩稍稍松了口气,想了想,道:“上回你说想去落霞峰,明天我让孙吉陪你去。”
“孙大哥回来了?”王韵然很是欢喜,也顾不得手里的草编,吩咐着葡萄:“孙大哥喜欢喝酒,明儿记得备好两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