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却一下沉默了。
漆黑的夜里,空气骤然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丝丝缕缕纠葛在一起。
时间太久,程宥宁觉得再坐下去她可能会成一尊雕像,她没有陆珩定力好,笑笑,想起身。
“丫头,新闻的事情我确实有责任……”陆珩眉头紧皱,他嗓音发沉,心也沉。
程宥宁停住脚步,轻轻吸了吸鼻气,他终于还是承认了!
鼻子有点堵,她呼吸不畅,心里跟着都有点闷。到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她要躲着他了,她不是不敢面对他,她是不敢面对,他利用她这个事实!
“关于这点,陆先生,你大可不用解释!”程宥宁摆摆手打断他,她低着头,语气压抑但很轻缓,“合同里清清楚楚,你可以为了完成我们的约定不经过我的许可在法律允许范围内自行采取措施!”
“宁儿!”陆珩也站起身,重重叫了一声。
程宥宁突然抬起头:“陆先生,到此结束吧!不管你的目的有没有达成,我真的帮不了你了!”她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指,她不想自己一边说一边颤抖,那样很像她在博同情。
她真的没有利用价值了,从新闻爆出来开始,她就成了一步废棋!她对陆珩的守信表示感谢,但是其他……
陆珩一把抱住她:“丫头,你生气,你委屈,我都能理解,但是我们都是夫妻了,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结束?说出来就这么轻轻松松!
陆珩抱得太紧,勒得她呼吸都困难,程宥宁双手捶打他的脊背:“陆珩,你放开我!契约婚姻,婚礼砸了,我们不是夫妻,根本不是!”
夜色缓缓流淌,她嘶哑的嗓音带着偏执的疯狂。
陆珩任凭她怎么捶打也不动,他按着她的头在自己的胸膛,他知道她难受,知道她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他之前有点急了。
原来他也有这种不受控的时候!
陆珩拍着她的背,程宥宁怎么也挣不开,渐渐也放弃了,她抵着陆珩的胸膛,头痛欲裂。很长一段时间里,她觉得身体到达极限,她没有办法思考。
“我累了!”程宥宁沉哑的声音闷闷的。
陆珩蹙眉,松开了手,程宥宁摁了摁额头往外走。
“你睡这,我走!”
他轻叹口气,先她一步走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程宥宁背靠在墙上,咬着手背,慢慢滑下去。
**无眠。
第二天早上陆珩在厨房简单做了早餐,程宥宁这丫头太倔了,认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看来他要准备长期的拉锯战了。
他上楼去敲程宥宁的门,没动静,昨天折腾太晚还没醒?
他推了推门,没锁!
陆珩抬抬眉,开门进去,他站在**头盯着她,这睡姿是没法改了是不是?
程宥宁小脸儿透红,如蝶翅般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嘴唇有点干。
陆珩弯下腰,拿下巴蹭蹭她的脸:“丫头,吃饭了。”
“疼——”程宥宁伸手推他的脸,微微睁开的眼睛有点迷蒙,他早晨起来也没打理自己,下巴生出一层细细胡渣,扎得她脸疼。
陆珩愣了两秒,握住她的手,抬手摸了摸她的的额头,好烫!
“丫头,你发烧了?”陆珩拍拍她的脸。
程宥宁特别不耐烦得躲开,拉起被子蒙住脸,声音哑且闷:“能别吵么?”头疼,还让不让人睡觉!
陆珩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拉下她的被子,又摸了一次,确认发烧无疑。
昨天折腾了那么一下,今天就病了,她是纸糊的啊,一碰就破!
陆珩去卧室给她拿了一套衣服,扶着她的肩让她坐起来:“丫头,起**去医院。”
小镇上医院少医生也少,去到巴黎怎么也得半个小时,陆珩在心里盘算了一下。
程宥宁使劲儿睁了睁眼睛,双眼无神,也不知道看哪里:“困,还早,再睡会儿!”
她说完就要躺下。
陆珩深吸一口气,看她这样子真想揍一顿。
程宥宁躺着,他伸手给她换衣服,先脱她的睡衣,刚把上衣褪到腋下,程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