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必当真。”
他的语速变得飞快,口吻冷硬,似乎还带了些嘲讽的意味。
“我……”
贺缈咬了咬唇,欲盖弥彰地解释道,“谢逐毕竟是义父送来的人,暂时还不能……你若是看不惯他,往后我便尽量不让他进宫,也省得撞到你跟前来……”
星曜没有再听下去,站起身径直朝殿门口走,“时间不早了,陛下慢走。”
贺缈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星曜已经抬手拉开了门,神色冷峻而漠然。她抿唇,将那些未说出口乱七八糟地辩驳通通咽了回去,缓步迈出了殿门。
“星曜……”
殿门砰一身在她面前合上。
“陛下?”
候在一旁的玉歌连忙迎了过来,见贺缈面色不佳,便又知她在国师那里碰了钉子,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但还是恨铁不成钢地在心中叹了口气,小声道,“陛下,咱们……回寝殿吧?”
贺缈回过神,却是朝撇嘴不太高兴的薛显那里瞥了一眼。
“薛显,你这总领侍是不是不想做了?”
阴晴不定地憋了一路,贺缈回到寝殿后才彻底发作。
薛显也不知这气怎么就撒到了自己身上,诚惶诚恐地扑通一声跪下,“陛下息怒!不知奴才哪里做错了……”
刚从外头跟进来的薛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可见自己师傅跪下了,也连忙跟着跪了下去。
贺缈紧抿着唇,也不知是迁怒还是真斥责,“这满宫里都有多少人在国师面前乱嚼舌根,你就听之任之,完全不加约束?!朕要你有何用?!”
薛显是从小跟着贺缈的人,再加上这几日在宫里他也确实听了些风言风语,所以只听了这么一句,他便立刻反应了过来,“奴才该死!!前几日有个非议国师的宫婢,奴才已经杖责二十撵出宫去了,本以为能镇住宫中这种风气,却没曾想……”
贺缈暗自咬了咬牙。
若不是宫里这些长舌之人胡说些什么飘到了星曜耳里,他怎么可能一回来便对谢逐有如此大的敌意?
“你……”
见贺缈似是要处置薛显的样子,薛禄此刻也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还是没沉住气,忍不住抬起身,“陛下,此事也不全是师傅的错。长公主她也……”
“还不住嘴!”
薛显赶紧回头低斥了一声,薛禄这才闭了嘴。
贺琳琅?
贺缈这才想起她还有这么一个会来事的长姐,细细一想,依照她的性格,见着星曜没可能不挑几句刺。
更何况,她这长姐看星曜不顺眼已经有些年头了。
挑星曜的刺,派人暗杀谢逐……
贺缈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贺琳琅这事做的,怎么瞧着这么变态呢?
薛显薛禄退下后,玉歌才从后头凑了过来,一边替她宽衣,一边试探性地问,“陛下,星曜大人听到什么生气了?”
贺缈深吸了口气,“他让我罢了谢逐的官。”
玉歌一愣,下一刻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喜出望外地说道,“陛下!星曜大人这是吃醋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逐:到底谁是祸水?谁敢再说我一句祸水试试?
第58章
吃醋……
听到这个词, 贺缈完全没有露出什么意想不到的诧异神色, 更遑论惊喜了。
不是她没有往这个词上想过, 而是她压根不敢想。
“下去吧。”
贺缈神色淡淡的。
玉歌一惊, 连忙收了面上的笑, 低眉敛目将床前的帷幕放了下来,随即快步退了出去。
贺缈侧过身, 盯着枕上的纹路发呆, 突然想起了几年前的一桩小事。
那年她十三岁, 已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还带着些女帝的骄傲和任性, 却偏是屡屡在星曜那里被挫锐气,懊恼得很。
对那时的贺缈而言,星曜于她, 已经不仅仅是救命恩人那么简单, 更是她的心上人,甚至是她的所属物,就差没在脑门上贴一个“未来皇夫”的条儿了。
许是被周围那些谄媚的人奉承地有些忘乎所以, 也可能是年纪尚小对感情这种事还没有一定的辨别力,又或许是不懂什么叫做物是人非,贺缈总是紧紧抓着她与星曜一起逃亡的那些个记忆,一边为他的失忆而苦恼, 一边又执意认为星曜只是因为性子冷淡不爱言语,但心里却是仍然在乎她的。
也正是因为这种错觉,她才越发的有恃无恐。
直到那一年冬日的某一天, 看见星曜对观星阁的一个小宫女露出了十分罕见的笑容,她才从自以为是里醒了过来。
她与星曜第一次发生了争执,但却只是她单方面质问而另一人不愿搭理的争执,甚至她将那宫女逐出了宫,也不见星曜解释一句。
贺缈也是第一次产生了,星曜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她的念头。
为了应证这一点,她偏偏听了盛京最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