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借助子实之口。”
“郎君,我不是……”
容奚温和笑道:“你很聪明,我一直知晓。不论你曾经历何事,这里是大魏,非你国度,你无需隐藏自己。”
院中沉寂片刻,金吉利忽扬唇展颜。
“郎君,是我之过。”
他从异国他乡至大魏,孤身一人,途中遭受灾难不知凡几,落入商队手中,所度之日不如猪狗。
他习惯不信旁人,习惯于隐藏自己。
容奚见他诚恳,伸手拍其肩,“若你无力归家,便视容宅为家,如何?”
“郎君,你救我于水火之中,我愿终生为仆,侍奉您左右。”
金吉利忽躬身行礼,姿态有些奇特,应为异国之礼。
他碧眸深邃,丝毫不掩其中热烈,与此前气度迥异,说是异国王子也不为过。
“我无需你为仆,”容奚笑容温雅,“朋友即可。”
金吉利正欲回应,却见秦恪大步行来,伸臂揽容奚肩膀,似雄狮般宣告领地。
“我有事同你说。”
金吉利与他对视,若是以前,定低首避开,如今却坦然不惧,笑道:“郡王不必视我如猛兽,我对大郎唯有感激之情。”
容奚暗中轻掐秦恪腰间,秦恪神色不变,却放下手臂,淡淡道:“今日多谢提点,我会查明辛娘子身份。”
“不若将计就计?”容奚提议。
既辛娘子意图接近金吉利,不妨遂了她意,瞧瞧她到底有何目的。
“不可,”秦恪蹙眉,“过于危险。”
容奚摇首,“若你遣人去查,许会打草惊蛇。”
他看向金吉利,“吉利,可否助我?”
金吉利碧眸如海水般深邃,“荣幸之至。”
两人一拍即合,秦恪却依旧不允,他忽然单臂将容奚勾起,异常强硬,大步至书房。
“秦肆之,你为何阻拦?”容奚百思不得其解。
秦恪抿唇,“你是想引狼入室,来个瓮中捉鳖?不行,太危险了。”
“我已有所防范,且有你在,怎会危险?”容奚反问。
秦恪心中一甜,双手捧其脸,在他唇上轻啄一口,眸中盈满笑意。
“我正要与你说。”
他抱着容奚坐于椅上,轻叹一声,“太后寿辰将至,我必须回京。届时我不在你身边,如何安心?”
容奚微愣,自己与秦肆之真是聚时少,离时多。
他已习惯秦恪同行左右,秦恪乍然离开,当真有些不习惯。
“何时启程?”
秦恪答:“至多在此停留两三日。”
两三日,时间太紧,将计就计没法施展。
容奚凝思须臾,问:“先让吉利与女子故作暧昧,待你回来再做定夺,如何?”
濛山安宁平静不过表象,无波水面下暗潮汹涌,刺探军器监与容奚者不知凡几,秦恪一刻也不敢松懈。
若无他坐镇,濛山早就掀起风浪。
如今太后寿辰,秦恪不得不返京,此事众人皆知。若暗处之人借此机会,搅动濛山风浪,容奚也将面临危险。
他恨不得将容奚拴在裤腰带上,走到哪带到哪。
“我同你一起回京如何?”
“不若你与我一同回京?”
两人同时开口,待听清对方所言,不禁相视一笑,柔情脉脉。
秦恪似极欣悦,双臂越发收紧,下颔搭于容奚肩上,闷声问:“我以为你不喜盛京,不愿回盛京。”
对容奚而言,他对盛京无感。他只是因原主之事,不喜见容府诸人而已。
他沉浸造器之中,一直不愿面对深宅之事,但有些事,终究需要处理。
原身虽是不慎落水身亡,然罪魁祸首依旧猖狂于世,先前他无力反击,即便回京也是徒然。
“非不愿,只是此前盛京无我留恋之事,”容奚甜言蜜语越发纯熟,张口就来,“如今盛京有你,我不舍与你分别。”
秦恪闻言,心口蓦然滚烫。
他伸手,轻转容奚下巴,俯首缠绵深吻。
容奚低笑一声,想要反客为主,却被某人追击得溃不成军,到最后不得不投降,给自己留一丝喘息之机。
良久,秦恪大发善心,终于放过他,见他双眸湿润,唇瓣红肿,复低首轻啄几下,道:“长途奔波,会很累。”
容奚赖在他身上,小声嘀咕:“累也愿意。”
两人又缠绵片刻,各自回卧房歇息。
并非不愿同房,只是秦恪担心自己会吓着容奚。
翌日午后,金吉利雷打不动去坊市卖鱼,果又见辛娘子。
辛娘子手捏新绣帕,挥舞间,脂粉味极浓,与鱼腥味混合一起,金吉利只觉难闻至极。
他强忍不耐,只傻乎乎笑。
辛娘子面色似憔悴几分,哀怨叹气道:“吉利,你家郎君待你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