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原以为夏小寒会有所犹豫,没想到她在怔了一秒后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想当一个幼儿园或小学老师,虽然听起来没什么志向,但我很喜欢和小孩子呆在一起的感觉,未来嘛,还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最重要。”
温瑜心下一动,鬼事神差地继续问:“可如果有些事情已经注定了呢?”
“没有什么事儿是必然的。”她抬起眼皮,脸上仍然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如果有的话,我们照样可以把它扳回来。政治书里不是说了吗,人的主观能动性反作用于客观世界,它那些杂七杂八的作用我全忘了,但总结一句话,做你想做的事情,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啊,今天我不是夏小寒,我是大哲学家尼古拉斯·卡尔马克寒,这番话就是我迈入哲学殿堂的奠基石!”
夏小寒把自己的一通胡扯夸得天花乱坠,温瑜微微张了嘴,说不出一句话。
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她心里就一直被自己原本的反派身份所束缚,把某些悸动且不可言说的情愫压抑在心底,但如今的剧情已经与原著中截然不同。
一只南美洲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造成的微弱气流波动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在蝴蝶效应下,每个人的命运都如同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多米诺骨牌,因为她这个外来人的介入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夏小寒看她发呆,也干脆坐在椅子上和她一起出神,一双亮晶晶的黑眸子瞪得圆滚滚。温瑜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柔和又宠溺:“一起加油吧。”
*
十班的同学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某一天沦落到抄许炽的寒假作业。
许炽以前是什么人,在全班同学都疯狂赶作业时,为数不多敢交上空白作业纸的勇士。他老爹属于淮城权贵,大部分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有人把他逮进办公室教育,许炽也从来都能面不改色地进去,再若无其事地出来。
可现在,他居然完完整整地写完了所有寒假作业。虽然大伙看不懂答案究竟正不正确,但那些一丝不苟的字迹与巨细无遗的解题步骤已经足以让所有人顶礼膜拜。
岑阳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幻想美好未来:“炽哥喜欢上温瑜后成绩突飞猛进,希望班里的其他人也都能赶紧和学霸谈恋爱,这样我就能坐享其成,抄遍全班作业,岂不是美滋滋。”
许炽把腿搭在桌子上,靠着椅背嗤笑一声:“想得美。如果真那样的话,你就既没有女朋友,成绩又全班垫底,整个一人生输家。”
“岑阳,求你就别秀智商下限了。”许炽前桌扭过头来,掩饰不住八卦意味十足的笑,“你们俩怎么样了?要我说啊,追女生不能太拘谨,你得展现出男人火热的内心,什么壁咚强吻、强取豪夺、nuè_liàn情深,小女孩子都喜欢这种戏码。”
岑阳听不下去了,白眼一瞟:“去你的吧,还nuè_liàn情深,记得你狂追白露的那段舔狗时光吗?”
前桌猛地一拍桌子:“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等我有朝一日飞黄腾达,必……”
他说得兴高采烈,顺带模仿了爽文男主角唯我独尊、呲牙咧嘴的表情,甫一抬头,就与门缝里年级副主任发着寒光的一双眼睛四目相对。
然后教室门被推开,副主任没说话,朝他勾了勾手指,像极了勾魂的黑无常。
前桌双眼含泪,握住岑阳写字的手:“带着我的那一份希望好好活下去,岑君。”
死到临头就不要再玩角色扮演了啊喂!
度过了早自习,新学期第一节是语文课。十班的语文老师是个毕业不久的年轻人,因为富有极高的教学热情,所以经常在上课时点名让学生回答问题,正巧寒假作业里有道阅读题他挺感兴趣,便叫了一个学生起来念自己的答案。
那学生是直接照抄许炽的作业,老师听罢很是满意,在夸奖一番后又顺嘴问:“其他同学们还有别的想法吗?”
这完全是随口一说,毕竟在十班不会存在有人举手或应声的现象,于是他在下一秒就继续喊:“岑阳同学,你来说说。”
岑阳正在梦里和周公钓鱼,陡然间听到自己的名字,如同坐了弹簧一样跳起来。同桌的许炽低声提醒:“阅读第二题。”
岑阳还没睡醒,在半梦半醒间揉了揉眼睛,试图让模糊的视线清晰一些。他抄的时候不认真,压根不知道许炽写了些什么,这会儿念得磕磕跘跘,比谷歌娘还更像机器人。
好不容易说完了答案,他正准备佯装泰然自若地坐下,被语文老师似笑非笑的表情吓得浑身一震,瞌睡都被吓跑了。
他在念答案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噗嗤笑出声,此时看着他满脸懵懂无辜的模样,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哄堂大笑。语文老师也被逗乐了,居然没怎么生气:“岑阳同学,语文阅读题也能原封不动照抄的人不多见,你别和周公钓鱼了,站起来让自己清醒一点吧。”
岑阳心里一口老血吐出来,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他满心委屈无处宣泄,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