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马车外那个侍卫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就是在告诉她,该回避了,难道硬杵着增加存在感么?
岑九念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虽然后知后觉,但动作一点也没拖后腿,以实际行动表示自个识大体。可是刚屡直了身体,抬腿的东西还没有施展开,那双手又拉住了她。
“合卿能听的,公主自然也能听,说吧。”这话不是对着岑九念,说的却是岑九念,岑九念顿时明白。
“是,公主,君上。”马车外的人立刻应声,紧接着低声说来。
要说事情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左不过接到一个叫做淄炎国的邀请,十月请各国国君参加三年一度的比武招亲。
呵,比武招亲让她去么?她对女的可不怎么感兴趣,就这么一个消息,需要如此高规格的回避?
哦,原来唱了一处表忠心的戏了,看,他岑合卿可是公主最忠实的盟友。
老爷子一向做惯了的把戏。
岑合卿端在手中的茶杯离桌面只半根手指的距离,既不放下也不提端起,就这么生生的楞在半空中,他甚至不敢看身旁女子阴晴不定的脸。
呵,这叫自作自受么?刚才开口让面前这厮说话的一定不是他。
低气压如期而至,面前的男子一慌,他也不想在公主面前说的呀,那淄炎国的三公主对君上之心,其心昭昭,整个东隅都知道。
可淄炎国国主却因君上曾一口回了三公主,半分情面都没给怀恨上了。
淄炎国公主招亲每三年都有,可是见过邀请日落国么?
可淄炎国是岑王族拉近古王族势力的最艰难的一步,君上为了这一步,为了公主,做了多少努力。
“公主不喜么?”下一刻,这闷热的空气中聚集着一股膨胀的力量,急需通风。
是的,这样子本该不喜了,即使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可是公主招亲,她应该不喜的。
可是为什么,见她不开心,心里竟有些舒心。
“谈不上,就是这淄炎国公主招亲,我一个女人去凑什么热闹。”呵,还真不知道以前的公主究竟是啥品性,弱智小白兔型?
那她是不是该装着再白痴一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对着对方说:合卿,我们的关系果真亲密无间,可以同穿一条裤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自然不是去凑热闹,淄炎国地处中隅,其中坤春山原是谷浑国境地,传说是圣女长眠之地,这圣阳殿就建在了坤春山上,古王族一众老家伙已经在圣阳殿数十年都未出殿半步。此去能有机会去淄炎国,自然是为了这一帮老家伙们。”
这是结果,过程不重要。只要能完成先王的遗愿,为了公主,什么都是值得的。
接过暗卫递上的帖子,挥了挥手,来人飞快地离开。
“你忘了,我已经失忆了,自然不记得那些。”哎,还指望着能够重掌回马车的控制权,看来这岑合卿铁定要赖在这马车里到朝都了,至于岑王族、古王族,她没心大的想要管那些事。
“那公主想要知道什么,合卿慢慢说与你听。”时间长了,她自然会明白他的心,至始至终,都在一个人身上而已。
“等会朝都后,慢慢了解也行。”未等对方说完,岑九念赶紧打断对方的念头。
“那好。”这对政事厌烦的模样恐怕全天下找不出第二个跟公主这般的性子来,即使是一个落魄的国家,有谁对权利不感兴趣呢。
但是,那件事。还是要先解释一下,若等她想起以前的事,知道了淄炎国三公主的事情……
“公主若是还记得的话,五年前您与那三公主是见过一面的。”岑合卿说话的时候嘴角是翘起的,目光却是闪躲的,那一汪深邃如潭的眼眸也泛起波澜。
“你也见过?”想不到别的话题,自然,她岑九念也想不出两人有啥共同话题,只能借着这个档口,不痛不痒的问着。
“自然……”也是见过的,果然还是问到了这里。若是以往,接下来就是惊涛骇浪。
“那合卿是对那三公主有好感了?”能被当做一件大事报到这里,说明面前之人的重视程度,让她不想歪都难呀。
端起茶杯,润润口,瞬间觉得能够成就这段姻缘,面前这岑合卿是不是会放了自己。
该死的,她的茶杯呢?
一抬头,却对上一双专注看着她的眼眸子。
“微臣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人,公主该是最清楚的。”他该怎么说他们在一起的五年,怎么说她消失的三年,他的心从未落回胸膛里过,直到见到她的那一刻,他才缓过气来。
呵呵,岑九念有些心虚了。
这是表白么?表白的如此霸道与独断,且看样子不容许她拒绝了。
岑九念头一低,惯有的沉默来应对对方。几日的经验看来,为今只有这招最管用了。
而且这岑合卿明明有了翘板,那个淄炎国,必定比日落国好很多的,她呢,也甘心、愿意当这个翘板的。
“公主……”岑九念下巴一顿,本能地反应伸手去挡,而对方更快一步,倾身向前,顿时,已将面前的人圈在了怀中,禁锢在身后的车壁之间。
熟悉的馨香气息满面扑来,心跳突然乱了,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加速的心跳,像是有什么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来,可是九念却接收不到,慌的想要逃离这一切。
“九念,你该恨我的,你有多爱我就会恨我多深,是我自作自受。相信我,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