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过我一次的人,我都很难再有第二次相信的机会。
本来好不容易决定不能辜负莫少卿的重视,既然没了警员的身份就在兰桂坊踏踏实实的做事,没想到自己无论到哪里都是个被怀疑的身份。
我从任何人任何事的身上都找不到安全感和归属感。
我在屋子里被那两个人打的时候,外面来跟踪我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报告给莫少卿,他那个时候都没来救我,可见这个人的疑心重到什么程度。
但我转念一想。看向莫少卿,他一脸自若的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茶水,好像知道了我的什么秘密。
如此说来,我和肖川的关系,肯定也引起了他的怀疑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盒子推过来给我,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摞很有设计感的名片。简约低调,并没有多余的描述,只清楚的写着兰桂坊总经理,吴十五几个字,下面配了一串我并不熟悉的电话号码。
他接着递过来一部手机,把这两样东西都递给我之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审视着我的态度。
“以后兰桂坊还希望你能帮忙多出一份力了。”
我看不出他眼神诚恳与否,我只知道不管我信不信任莫少卿,我都该抓住眼前的这个机会。我把名片放进口袋,手机打开了之后随便划了两圈,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联系人列表里面几十个大多不是我认识的好吗。
莫少卿并没等我开口便说道“以后工作中可能会用到的联系人,往后的交际应酬,酒局饭桌,可能都要你来代替岚姐参加。”
说实话听到这些的时候我内心的第一反应是紧张,对自己的担忧和顾虑。这么大一间夜场不是过家家,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留在这,我都不能把这买卖搞砸。
“你就这么信任我?”
“你这个人我已经考验过了,有勇有谋,有魄力心够狠,而且我一早调查过,你没有亲人也就没有羁绊,干干净净。”
想不到他看中的,竟然是我无父无母这一点。
“交际场上的事你年纪小不懂也正常,过段时间我会找人来教你,你虚心学着点就行。”
“逢迎谄媚那些东西,阿雅来教你觉得不妥?”
谁知道他派来的人到底是想要教我还是想要来监视我,与其找个陌生人过来,不如还用我一早就了解的阿雅,最起码这人的脾气秉性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太多。不用再多费心去重新观察。
“阿雅是谁?”
感情莫少卿还不知道这么号人物,我还真是替阿雅心酸了一把。
“我来的那天在你屋子里的那个女人。”
莫少卿笑了一下“那就是个小姐。”语气里的鄙夷与不屑,不需分辨就能听得明明白白。
我和莫少卿说话之间,好像少了长辈和晚辈之间对话时应该有的地位界限。在他眼里我是个值得用的一把枪。在我眼里他是个城府颇深的商人,互相利用,谈不上尊重。
两天之后,莫少卿出发去了泰国。做什么我不清楚,反正人是走了,把这么一大摊子扔给了还没过二十二周岁生日的我。那个传说中要教我的人一直没出现,岚姐的东西也被莫少卿命人收拾了出去。大有不再回来的架势。
我搬进了岚姐之前的办公室,桌子上的名牌也从穆岚换成了吴十五。我偶尔会看着那个名牌发呆,当初梅姑给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想没想过有一天这名字会出现在这?
我一夜之间从一个底层打架混事的小妹,摇身一变成为了兰桂坊的总经理,掌事人,圈内顿时流言四起,关于我是兰桂坊老板情妇的传言,喧嚣至上。
我对这种闲言碎语并不做理会,之前岚姐在的时候,我也听过不少传言说岚姐是兰桂坊老板的情妇。
当今社会,大家好像都把女人上位的唯一手段想象成了身体交易。好像除了这点,再没有其他关注。
我倒是觉得这更是变相的嘲讽男人,下半身思考,只为这一件事折腰。只要女人勾勾手。什么条件代价都肯答应,不知道男权的人有没有意识到,权色交易,本身就是男性群体出了问题。
我不太习惯整天呆在办公室里,况且手里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头绪,乱成一团麻。豹头的死因,mài_yín线的上家,这些都是查着查着突然被耽搁的事。
虽说我现在的身份和处境,没有必要再去纠缠这些,但是就当是为了给自己之前的努力要一个说法,我仍旧对这些事的真相怀有执念。
也是与此同时,我发现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每个星期三。兰桂坊都会定时收到一个包裹,收件人一栏是空白,联系电话是一个打不通的空号。
连续几个礼拜之后,服务生觉得奇怪便把包裹递给了方格。
方格把这件事情讲给我听的时候我还没多留意。直到最后他说出包裹的数量,我开始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一共九个,两个月零一个星期,每周三都会送来一个。
而两个月零一个星期之前,是豹头被发现死在水箱里的日子。
换句话说,从豹头死了之后,每个周三兰桂坊都会受到一个没有联系人的包裹。这只有一个猜测,这些包裹很有可能都是寄给豹头的。
豹头在的时候。这串电话号码很有可能是打得通的,但是人死了之后电话打不通,包裹没人继续收取,只能被暂时存放。越攒越多,一直积压到现在。
方格找齐了九个,在我办公室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