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严久寂的英文名不是威廉吗?
我有些茫然地转头看向严久寂,却见他只是若有似无地瞥了安琪一眼。
安琪也回望他,继续调侃道:“我说你也是够懒的,发音都和你的姓差不多,是想都没想就随便起的吧?”
严久寂没理会安琪的调侃,只把堆满食物的盘子往我面前推了推:“吃。”
都这种时候了,我哪里有心情吃饭,盯着他问:“所以是你吗?先生就是你吗?”
安琪在这时候忽的笑了一声,凉凉地道:“久哥,能耐啊,不能正面接触就采用迂回战术。上次你说有要紧事不顾高烧连夜飞去国该不会就是为了和你这位前妻私会吧?”
“闭嘴!”严久寂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先吃饭,这件事我晚点慢慢跟你说。不要让布朗先生以及某些人看笑话,嗯?”
严久寂嘴里的某些人指的自然是安琪了,说实话,我也没有兴趣被这女人当猴看。
不过严久寂这人太狡猾,我还是不放心,于是追着问:“晚点是什么时候?”
“等等我送你回市,路上再跟你细说。”
我没吱声,开始默默低头吃饭,但是在看到眼前那一盘堆成小山一样的食物时,又开始觉得有些头疼。
严久寂还没有丝毫自觉,依旧马不停蹄地再给我布菜,用另一个盘子。
我拉了拉他的衣摆:“我吃不了那么多。”
他看了我一眼,毫不犹豫地道:“挑你喜欢吃的吃,我负责清盘。”
明明我们俩说话的声音也不重,偏偏又被安琪给听到了。
然而这一回提出反对意见的倒不是安琪本人,而是她女儿安可了。
只见小家伙气鼓鼓地吹着两颊看着严久寂:“爹地,你说过自己的事自己做,为什么你帮阿姨夹菜,还要吃她吃剩下的食物!而且这样太不卫生了!”
严久寂愣了一下,有一瞬间的语塞,很难得看到他有吃瘪的时候,我不厚道地在心里偷笑了一下。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再次把他手中堆满食物的盘子推到我面前,然后慢条斯理地对安可道:“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让你愿意和他不分你我的。”
安可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听不大懂严久寂的话,倒是威廉先出了声:“行了,nn,这么秀有意思吗?我们小可可还可听不懂你这么有心机的话。”
话虽如此,他却有模有样地学着严久寂的样子给安琪夹了一盘菜推到她面前:“亲爱的,挑你喜欢吃的吃,我负责清盘。”
安琪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只给了他一个字:“滚。”
到最后,是布朗先生受不了菜桌上诡异的气氛,借口有些疲倦率先离开。
威廉十分殷勤地送布朗先生上楼休息,回来后,他忽的变得更嚣张了,指着严久寂的鼻子道:“nn,你要我帮你做的事我都做到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把老婆孩子还给我!”
严久寂淡淡扫了他一眼:“这事你得问你老婆,我比你更急。”
说着,他也不再看威廉,转过头来问我:“饱了吗?”
我连忙点头,早就饱到不能再饱了。
见状,严久寂立刻站了起来,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走,我送你回去。”
对此,我没有任何异议,跟着他站了起来就往外走。
安琪却在这时候出声道:“久哥,这一年来我可帮你拦下不少劲爆消息,你自己悠着点。”
严久寂回头看了她一眼,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跟着严久寂上了车后,我对他说:“我们找个可以安静说话的地方,把事情说清楚就好。小何还在酒店等我,你不需要送我回市。”
严久寂看了我一眼,只是出声提醒道:“系好安全带。”
我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车子启动,我却发现他是往高速入口开的,我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他却忽的道:“打电话给小何,让他自己回市。”
“严久寂”
我刚只来得及叫出他的名字,他忽的转过头来:“我坚持要亲自送你回市。”
严久寂坚持要做的事,基本上没有人可以改变。
听到他的这句话,我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认命地给小何打了个电话。
等我打完电话,车子已经上了高速,我有些心急地问他:“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先生了吗?”
严久寂也回答得很干脆:“对,我就是,威廉是受我之托才蓄意接近你,又把我介绍给你。”
也就是说,那天我在酒店见到的男人就是他?
难怪我总觉得他很眼熟,当时也是觉得没有这种可能性,才没有把他和严久寂等同起来。
见我觉得这一切听起来都不可思议极了,到最后只讷讷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停顿了很久,他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来,“害怕。”
听到答案,我觉得诧异极了:“害怕?”
我以为严久寂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就算是有他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所以乍听到他毫不遮掩地说出口“害怕”两个字,我不大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严久寂却看了我一眼,再一次承认:“对,我怕你真的从此投入叶承则的怀抱,所以很卑鄙地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全新的身份接近你。我打着教你学英语的名号,让你写日记其实都是出自我的私心。”
我顿时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张口结舌地看了他半天,也说不出个字来,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