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走后,她斜倚窗前,一个晌午了,手中的书页还停在第一页
红婵见她神色不对,也不敢多言,只是小心伺候着。
内,御医们三三两两聚集,依旧束手无策,白昶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
她不明白,南宫世修为什么还不给白云霓解毒。
难道真的如苏皖所说,这件事彻头彻尾都是他的计划吗?自己果真只是一颗棋子吗?
芳心如这春日的天气,忽而晴空万里,忽而风起料峭。
星眸扫过庭院,有一件事苏皖没有骗她,南宫世修派人在监视她!
薄唇掠过一丝苦笑,自己终究不是萧墨离,他深爱又抗拒的妹妹。
丫头们鱼内,两位王妃,地位孰高孰低,不言而喻。
三天,整整三天,南宫世修没半步,自然也没有只言片语到她的近前。
白天,她懒懒地躲在西暖阁内闷头睡觉,红婵以为她和王爷怄气,也不敢十分接近她。
晚上,她是神女下凡,追查cǎi_huā贼的下落。
飘雪仙子一身红衣,侠名远播。
她,一袭白裙,凌波微步,若出尘神女,江湖上新送她一个绰号神女无忧。
因她每次救人,墙壁上必然留下一个笑脸。
她喜欢这个绰号,无忧无虑,是她前世最向往的生活。
只是那个cǎi_huā贼似乎凭空消失了。
她再也没有见到梅九歌。
最近的平京城太过平静,平静的她有些无聊了。
她哪里知道,南宫世修暗中调派鹤林帮副帮主褚世勋坐镇平京城,天下第一大帮的鹤林帮出头,哪个毛贼敢顶风作案?
这一日,她正无聊,绿翘突然求见。
长眉微皱,绿翘不趁着白云霓昏迷好好养伤,跑到自己的西暖阁来做什么?
“红婵,你去领她进来。”手中的画笔落在宣纸上,墨点滑开,晕花了好好的荷叶,索性扔下手中的画笔,走向中厅。
“求王妃救救我家三少爷。”绿翘走进门来,扑通跪地磕头。
她不禁怔住:“你家三少爷?”
“是,我家三少爷中了奇毒,昏迷不醒,已经有两天了。”绿翘仰头看着她,眼含热泪。
她的脑袋嗡嗡直响,三哥怎么会中毒呢?
“绿翘,你先不要着急,你家三少爷中了什么毒?”情不自禁流露出的关切没有逃过白慕之的双眼。
绿翘奉了白昶之命,前来试探,白慕之则奉了爹爹严命暗中观察。
白昶认定是她给白云霓下了毒。
关心则乱,她果然中了白昶的计谋。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三少爷昏迷不醒,全身浮肿,奴婢听闻王妃在寰辕时精通医术,所以大着胆子来求王妃。”绿翘叩首。
她起身唤红婵:“红婵,拿我的药箱,更衣!”
疾风擦着她的耳垂掠过,她侧头躲过,明晃晃的匕首在窗棱上扑棱棱,匕首下扎着一张小纸条。
红婵大着胆子走过去,拔下匕首,展开纸条,愣愣地说:“小姐,是张白纸,没有字。”
心中一动。会意。
“算了,保不住是王爷和我开玩笑了,去拿我的药箱来。”
转身,星眸无情,凝视绿翘,音色平静冷淡:“姑娘请起,烦请姑娘带路。”
绿翘大喜过望,急忙叩头:“谢谢王妃答应奴婢去救我家三少爷。”
红唇勾起一抹冷笑:“姑娘会错意了吧,我何时答应姑娘了?”
“王妃难道不是要去救我家三少爷吗?”
长眉挑动,星眸冷肃:“绿翘,我念你是云妃的陪嫁丫头,不责罚你就是了,自古男女授受不亲,况我是皇封的王妃,怎么会抛头露面去救一个皇家的奴才!”
泪珠顿时落下,蒙住了绿翘的眼睛,哽咽叩首:“是奴婢冒犯王妃,还请王妃赐罪。”
她心里一阵难过,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喜欢上三哥了?
人间自古有情痴。
心中的气倒是消了一半,飞刀白笺,她立刻明白了绿翘是有心人派来打探消息的。
初始,她以为是绿翘有意而来,此时见她神色失望悲伤,情知她是被人利用。
因为深爱所以惊慌,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的安危。
“算了,你也是救主心切,既然你刚刚说你家三少爷中了和云妃一样的毒,我也该去看看,或许能帮上忙。”她的声音晴丽,只是淡淡的。
绿翘愣住,凝视她:“王妃不怪绿翘当初来卧底吗?”
“你不过是受人之命,我为什么要怪你?”她笑了。
绿翘顿首无言,良久。
终究是自己的丫头,见绿翘趴伏在自己脚下,她终是不忍心,俯身搀扶绿翘。
“小心相爷。”绿翘凝视她一眼,低声,转身而去。
星眸落在窗上。
此时正当午时,阳光透进薄薄的窗纱,在屋内留下一条斜斜的身影儿,是大哥,她只是不解,大哥也算半个江湖人,怎么连这点忌讳都忘记了?
“红婵,着人去给王爷送信,就说墨离去探病。”
“碧儿小桃,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
“更衣。”她解下裙带,低首,星眸斜睨窗上。
影子飘逸,她的唇畔勾起一抹浅笑。
大哥终究是大哥,还是那样羞涩。
乌黑的发挽了一个随常凤髻,头顶斜插玉色水晶宝石簪,手拿水墨团扇,身着一袭月白色云锻暗花百蝶裙,脚上登了一双云烟水漾浅色云锦鞋。
“小姐,你穿什么都这么好看。”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