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站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位筑基中期的师姐,样貌在美人如云的修真界都算得上上乘。柳眉如画,规规矩矩的外峰衣裙,碧玉簪,黑发柔顺。就是神色很不好看,说话的语气也不善:“适才我在讲规则,你们有听吗。”
许镜一见坏事了,赶在裴景前面小心翼翼道:“有听的,有听的,多谢无痕师姐。”
无痕师姐的神色稍微好转,但还是冰冷冷:“拿了令牌就去排队,喊到你再上去。”
许镜:“是是是。”
等那师姐走的有点远,裴景才问:“这谁啊。”
许镜翻个白眼,觉得他简直井底之蛙:“那是无痕师姐啊,我上阳峰第一美人你都不认识?我以前还跟你说过她呢——就是那个怕爱上裴御之所以一直不肯入内峰的师姐。”
裴景:“……哦。”
是的了,传言里,他是内峰偷心贼,fēng_liú断袖没感情。
许镜道看着师姐离去的倩影,嘀咕说:“不过这上阳峰第一美人,倒也名不虚传。”
裴景颇具风度,毕竟这是他曾近的爱慕者,夸就完事了:“嗯,不错。”眼光不错。
当然,若是虞青莲在这,估计得活活气死。
许镜低头一看自己的牌子:“四十三,估计要轮到好久才能到我了。”
裴景也瞅了一眼,七十二,说:“我比你还后面,我们现在可以去吃点东西。”
日头正晒,玄云峰的比武台旁一堆临时建起的篷子。一群人挤在那里,喝茶或者看戏。离擂台最近的篷子最热闹。裴景和许镜进去的时候,一群人正挤在一起,在下注。
远远就听到有人高声说:“猜这一局输赢没意思,不如赌个大的,猜猜这一次第一会是谁如何。”马上人接话:“你说的,赌大的,那就十块中品灵石起价。”众人嬉笑:“可以啊!输了可不准反悔!”
一群少年人心性都火急火燎,捋起袖子,就在桌上分了几块地。
“那行!我押终南峰长梧!”
“终南峰长梧啊,那可是匹黑马,上一次外峰大试好像名次就不低吧。”
“那上一次外峰大试第一的临枫师兄,怎么能忘?”
“临枫师兄不过险胜步衡师姐罢了——我押紫阳峰步衡师姐,紫阳峰和我上阳峰并列外峰之首,实力不会差到哪儿去。”
说到这,上阳峰的弟子颇为唏嘘:“也是无痕师姐,怎么都不肯入内峰,不然这第一指不定是谁呢。”
“你们都把人说完了,我就压个冷门吧。上阳峰楚君誉,知道吗?——或许也不算冷门吧,我听人说,这小子入云霄时就已经是筑基修为了。”
入云霄就是筑基修为,在场可没几人信,嗤笑:“你别不是被他的那些追求者洗了脑吧——骗谁呢,长得好看就是好,虚假实力都快吹成真。而且,他好像没报名吧。神出鬼没的,现在都没见过他一次。”
说起这虚假实力,几人笑着笑着,想到了一个人这笑容就挂不住了。
先呸为敬。
“我听说有人把长梧师兄,临枫师兄,步衡师姐,和张一鸣那小子搞成外峰四杰。没长眼吗?”
“张一鸣,听名字就和前面的人不是一个层次的。传言他跟问情峰陈长老有关系,什么狗屁关系,追溯几辈子才找出的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关系吧。”
“他也就欺负欺负迎晖峰那群小孩,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次叫他认清自己的实力。”
一字一句都传到了裴景的耳朵里。
许镜想:“他们还是太天真。”裴景却笑吟吟:“挺好的啊,知道我有后台,依旧威武不屈。这才是我云霄弟子。”
许镜寻思着他这话怎么怪呢。
裴景在人群边缘,拍了拍一人的肩膀:“兄弟,让让。”前面的人聊的正欢,回头瞪他一眼:“干嘛来的!”少年笑得灿烂,“来发财的。”前面的人不认识他,骂骂咧咧,还是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桌上乱成一锅,一块块灵石重重压下,众人捋起袖子,唇枪舌战,唾沫横飞。
“长梧师兄_信我没错,终南峰就靠他了!”
“我步衡师姐筑基初期圆满!即将破中期!”
“临枫……”
“梓琪……”
沸反盈天里,传出一声很突兀的少年的声音:“我押张一鸣,还有地没。”
“???”
众人安静下来,就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少年,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笑容明朗干净,就是说出的话有点没过脑。
做庄家的男子只以为是个冤大头,嘿嘿笑:“有地有地,你要压多少。”
许镜是后面挤进来的,就怕张一鸣进去挑事,气喘吁吁站到张一鸣身边,“喂……”,话还没说完,突然就感觉腰间一空。根本没带钱的裴景眼都没偏,把许镜挂在腰上的钱袋取了下来。用气吞山河,把钱压在桌子的一角,往前一凑,目光如电:“压我所有!”
众人:“……哦豁。”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