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军士报信后,徐福不由大吃一惊,仔细询问了王峰当时的情况之后,知道王峰并非真死,而是处于一种闭气修行状态。镇定之后,他一边在心中暗骂王峰毫无江湖经验,一边决定还是亲自过来看一下再说。
徐福上楼之后,只看了王峰一眼,已经确定事情和自己想的并无二样。
紧接着他鼻子一阵耸动,四处打量着,脸上涌现出几分疑惑:房间里分明有一股淡淡的脂粉味,显然有女子在此出现过,奇怪,是谁呢?想到这里,他装作漫不经意的说道:
“大家都很辛苦,都下楼休息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了。哦,对了,除了你们这几个人之外,这个房间今日可曾还有外人来过?”
赵甲慌忙上前,躬身答道;
“启禀徐大人,此二楼之上除了小的一什军士之外,并无任何闲杂人等靠近一步。”
等赵甲说完,徐福挥了挥手,便不再多言。他已经下了决心,一会等王峰醒来,不管愿不愿意,他都得将其带在自己身边,看来此地已经不安全了。三个时辰之内,分明有女子出现在这里过,可一众军士却恍然不觉,如果有人知道故意撒谎,那么事情便更加复杂难辨。
在这样情形下,再把王峰交给他们守护,徐福更是不能放心了。
此时的王峰对徐福来说,内心不仅是一份牵挂,更是隐隐有了一份亲情掺杂在里面。这是基于多年前恩师的循循教导,更有这些年对恩师的思念之情,潜移默化中,也让他对恩师留下的这个后辈更是格外看重。
其实还有一点,徐福自己并没深刻体会到,那便是当他的阴符七术大功告成之后,内心对于突破的那种喜悦一直没人分享,苦于师训限制,不得外传功法,就如同一个孩童得到一件独一无二的玩具,却不能在其他孩子面前炫耀,真的是心痒难耐。
徐福的心情便是如此,自己的成功喜悦没人分享,没有师命,他不敢外传,不能外传,甚至是自己的近身随从,亲人朋友也不行。这些年来,他一直憋着,忍着,期盼恩师突然出现,自己也好一诉憋闷之苦,终于,王峰出现了,而且懂得七术内篇口诀,当然也是难得的一个倾诉对象。
房间内,徐福来回踱着步子,不时打量一下王峰,心中却暗暗思忖着:这小子在练什么?龟息之术吗,不可能啊,自己至多也就一次闭气两个时辰而已,他这都至少三个半时辰了,竟然没有半点醒来的样子。
阴符七术的修炼,功力越深,需要的时间便越长。以徐福此时的修为,仅仅第一篇龙形,如果盘膝打坐一个周天下来,估计就要一个时辰才能完成,而王峰早上天未亮开始到结束,最多也就大半个时辰而已,要在从前,半个时辰时间,王峰早已把前三篇练习两遍了。
“徐伯父?”王峰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一眼看到的正是焦急等待的徐福,由于此前他内心已经有了决定,所以,王峰不等徐福说话,抢先开口说话。
“你,你叫我什么?伯父?”听到王峰猛不丁一叫,徐福兀自一愣,瞬间已经反应过来,喜不自胜间,眼中已经有水气荡漾,嘴中仍然不相信的问道。
虽说大道无情,修道人忌讳人伦天理,只讲求一个修身养性,不变己心。但对于徐福来说,他还做不到这些,他心内还有师恩未报,他与始皇帝还有太多的牵扯,没有完成,所以王峰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他正好可以报答师傅教导恩情,享受一下人间天伦,他觉得只有经过了这些自己的道心才能走向真正圆满,万法才会走向正统自然。
否则,即便是走过漫长岁月,他依然停留于天地之间,拘泥于五行之内,永远不能跨过最后一道门槛。所以他认为王峰是冥冥之中师傅派来点化自己的,更是可以让他夙愿实现,最终成就大道之人。
没等两人多做寒暄,赵甲飞身上楼,抱拳施礼:“报国师,秦王刚刚传来口谕,宣国师带王峰即刻觐见,莫有延误。”
徐福点点头,吩咐赵甲道:“从现在起这孩子跟着我了,以后他不必你们守护了,你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你即刻也带队回归天字部吧,”徐福说完,抓起王峰的小手,一老一少就要下楼而去。
看到徐福领着王峰就要离开,自己可能再也见不上一面,可是自己内心怯懦的病症还没解决,赵甲顿时五内俱焚,时间已不允许他多做考虑,于是赵甲狠狠心,一咬牙,噗通一声跪在地下,冲刚刚出门的二人喊道:“国师请留步,几日相处,赵甲自认与王峰有缘,考虑再三,所以今天立下誓言,愿意终生为仆,跟随王峰小主人左右,从此鞍前马后,哪怕舍弃性命,也绝无怨言。还请国师成全!”
忽听此言,王峰有点莫名其妙,他回身冷冷瞅了一眼跪地的赵甲,淡淡说道;
“跟着我?恐怕你是看我徐伯父官大,想巴结他好让自己升官吧?”
赵甲抬头,望向国师徐福,他倏然起身,反手抽出腰刀,抓起自己的一缕头发,轻轻一挥,刀过发落。
做完这一切,赵甲重新跪地,面色肃穆庄重,一字一句说道;“赵甲在此断发立誓,从今之后侍奉王峰为主,甘心做奴。追随主人,不求官职,不为钱财,如违背此言,让我人头如发,身首异处!”自始至终,直到说完这些话,赵甲却愣是低着头,没敢抬头直视王峰一眼。
听到这里,王峰更为疑惑,事情定然不是想象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