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事情。
司昀知道她要做什么,可还是沉住气问了她:“你这样着急要干什么去?”
“义父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司幽匆忙地将那对绣球耳坠子戴上,又把玄色金龙的匕首别在腰间,转身就要出门:“皇上突然下了逐客令,我要去找浮绝。”
然而步子只跨出去了一步,手臂就被司昀抓住了:“然后呢?找了浮绝,你又准备干什么?”
他的话问住了司幽,她愣在原地,看着司昀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若是要去告别,那就不用了,浮绝没有打算跟你告别,已经和其他人收好了行李,这会儿正要出门上马车。”
“没有打算跟我告别?”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她蓦然生出的笑意,显得很是勉强:“他就打算这样悄悄地走吗?”
司昀默了默,给一旁的铃铛做了个手势,眼见铃铛带着几个小丫头退出了房间,他才半低着头,正好是能平视司幽眼睛的角度:“浮绝他,并不想这样正式地与你告别。”
方才还匆匆忙忙的人忽然泄气,被他拉着的手也无力地耷拉下来,她垂下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确实没有想过见到了浮绝之后要怎么办,但是她更没有想到的是,浮绝竟然,并不想在这分别的时候见到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匕首,她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在司昀见到她之前,就猜到会是这样的一番情形,他松开司幽,看了一眼门外,仿佛是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般,声音低沉:“我会把铃铛她们都撤走,皇宫里埋在你身边的探子,我也会处理掉。”
司幽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话里的含义,等她恍然的时候,司昀只说:“你去送送他吧。”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的房间,留下她看着那个一身风骨的背影,黯然出神。
他说撤走了自己的侍女,又处理掉自己身边的眼线,这是什么意思,司幽忽然了然了。看了眼这个屋子,又看了眼挂在墙头的佩剑,还有梳妆台上的锆石步摇,她的心里,却顿生踌躇。
司昀这是要放她走,放她跟着浮绝回昊暄国。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只要处理得隐蔽,动作够迅速,他们是可以在皇帝察觉之前离开中原地界的。
可是,以现下的时机,她又能真的走得掉吗?皇上与司昀的关系日益恶劣,如果她再一走,怕就是决裂的□□了吧。
道理浅显如斯,司幽垂下眼睑,感到左右为难。
这些年,浮绝和司徒貘在她心里比命还重要,所以,她就可以不顾司昀这八年来教养她的恩情了吗?所以,她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把司昀放在一个危险的境地而置之不顾了吗?
此时此刻,日日夜夜都想回到昊暄国的司幽,发现自己,下不了这个决心。
她做事是有些自我,但是,也还不算很自私。
在她迟疑不决的同时,国公府的门口,正是分别的一幕,前来送行的队伍中,除了司昀,还有那几个近身的弟子。看着他们将行李放上马车,阮红和小森也相继坐进了车厢,雪析悄悄对凭赋说:“看来五师兄的探子派不上用场了,皇上下手真快。”
凭赋笑着睨了她一眼,她一吐吐舌头就算把话题打住了。这边浮绝城傅对着司昀抱拳,复又将双手放下,便听得浮绝说:“这些日子以来,多谢国公大人的照拂。再有别的……”说着顿了顿,看了一眼司昀背后空旷的国公府大门:“还请国公大人多费心了。”
司昀不说话,这次却默默地点了头,城傅先行转身上了马车,浮绝又一次看了一眼司昀背后,依然是空旷一片,便是一个翻身,利落地进去了车厢。
“哎,他在看什么?”雪析悄悄跟莫离咬耳朵:“难道在看小师妹为什么没有来吗?你说师傅也奇怪,明明他们就只有四个人,就算带着行李物资,也用不上这么大一个马车吧?”
莫离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话,自己也不曾回答她这样无聊的问题。
车轮渐渐滚动起来了,马车慢慢开离了国公府的大门,驾车的是府上的车夫,按照司昀的要求,要把他们送出了城车夫才准回来。马车行驶的速度并不快,出了这条道,就是人来人往的市集,若要出城,也还需要一个时辰左右的光景。眼看着马车越走越远,司昀却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
直到是马车转道,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司昀才带着徒弟们准备转身回府,然而他们刚跨进大门口,就看见司幽一路小跑带着风,竟是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等跑到了众人面前,伸长了脖子去看门外,发现眼前的街道已经人去楼空时,她才顶着微喘的呼吸问:“人呢?走得这么快么?”
雪析和沉煦看到她心头具是一突,再看向司昀时,眼神里都是担心,不过他倒是一丝异样都没有,反而与她说:“刚刚才出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