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起往日自己与甄安关系势同水火,料想这孩子一时转不过来,见她年纪又小也不愿计较,只是淡淡道:“君上既要驾临,你们都回小屋子玩去罢,莫要在此处打闹。”
甄鷨听了,一边摸着自己衣领边上的纹徽,那是王族的纹饰,满脸傲慢的笑道:“不过喊你一声夫人,还真拿势来,你是什么人也敢管我,你们华阳家什么时候掺和到我家来了?”
甄安正往这边来,听了这话,气的胡子都要飞起来,他咚咚咚的上前,指着甄鷨骂道:“逆女!你张嘴胡说些什么?你真是好不知礼,平日里管教嬷嬷是怎么教你的,还不赶紧向夫人赔礼道歉!”
甄鷨听了父亲的责骂,看着父亲颜色不比往昔,情知自己已然犯错,不由浑身一颤,可心中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她仍然别过头去,紧咬着下唇,紧握着小手成一个拳状,一动不动的站着。
“阿姊,你就听父亲的话吧。”甄瑛见甚少责骂的父亲动怒,拉了拉甄鷨的衣角,甄安见甄鷨不听他的话,心中怒火更上三重。
“好啊,她管不了你,我也管不得你是吗?甄瑛你现在就把你姐姐带到屋里去,好好看着她,让她把女书抄三十遍,如若不抄完,不许给她吃饭,一滴水也不许!”
“哼!”甄鷨冷笑一声:“父亲你往日可……”
“再敢顶嘴,我就即刻让人送你去小夏国!到那时候,你才知道你是谁!”甄安怒道。
甄鷨听了小夏国三个字,吓得浑身一颤,眼中噙着的泪是再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嚎起来:“我才不去那,我死也不去,”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撒开脚丫子冲出屋外。
甄瑛看了眼姐姐,又看了眼父亲,心中忍不住埋怨自己,要不是他忍不住想看妘姬,姐姐如何会这样,又如何会惹怒父亲,他是又愧又急,立刻朝父亲跪下,甄安无奈的摆摆手,甄瑛点头也不敢再多说,赶忙去追自己的亲姊去了。
华阳芷看了不由感叹:“也怪不得她,倒是你,甄安,你究竟在被背后说了我多少坏话?”
甄安听了,无话可说,只得干咳一声。
华阳夫人见他不肯回答,只是轻笑一声:“这丫头还是这个样子,倒还真是你亲生女。”
看着孩子远去的背影,华阳芷的脸上不由泛起慈祥的笑意,她为姜国操劳半生,所嫁者有三,却无子无女,期间虽有所憾,却也不曾后悔。
女子生产,无异于从鬼门关里走一遭,九死一生,大凡贵姬常常困与内室,姜国又素喜纤腰,如此种种,身子多是娇弱,当年甄安之妻蘋姬,好容易挺过来,却因为产后突发恶疾,药石无医撒手而去,仅留下这一双儿女。
华阳夫人一时感叹:“小孩子一时转不过来,也是正常的,你也别难为她们了,等她长大了就会明白。”
甄安点头,却听见侍女通传说大王驾临,华阳夫人与甄安相视一眼,立刻迎了出去。
姜赢躺在榻上,心中却怎么也静不下来,算算时间,如果不出意外,王应该已经到达王叔安的府邸了。
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她虽然从来没有表示过,可心中的疑惑是越来越多,如今的甄昊虽然大体好像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声音和容貌也与往昔无二,可一些细微的动作,和一些常用的语气、神态,这些都是一个人最难改变的,只要耐心观察就会发现,更别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熟悉大王而又心中警觉的人。
所以……如果她猜的没错,现在的大王只怕是个假的,是有什么人为了什么目的偷偷的换走了大王,那么,是谁做的,又是为了什么?而且世界上真会有这种长得一模一样,面容上毫不相差的人吗?
可这种预设也太离奇了,谁能够在这戒备森严的王宫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国之君悄悄换走呢?王宫四处日夜都有人监守,更兼因为上次刺杀一事,王宫戒严,这种情况下能换走君上的,除非鬼神!
可她也坚信自己的判断与直觉,而且如果她的猜想没错,那么此次王府一行,怕是凶多吉少,如果他是个假货,那么华阳夫人与王叔会怎么样,她们会如何做?
姜赢想到这里,只觉得心上一紧,就仿佛被什么东西拽着一般,喘不过气来。
是因为担心吗?所以她才忍不住请他换起彩衣,一来她是想进一步确定自己的猜测,二来,这些天以来,他与往昔大不相同,他的表情又是那样的温和,所以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是寄希望于华阳夫人和妘姬,希望她们能够心软,是吗?
奇怪,她为什么会想这些事呢,温和的人她难道见的少了,人活着就得为了自己负责,这些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但她居然是这样害怕,奇怪,太奇怪了,他是死是活,与她有什么关系呢?无论坐在王座上的人是谁,她都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不是吗?
疑惑的不止她一个,但是王的地位特殊,谁敢轻易质疑?华阳夫人她们自然更要谨慎了,况且就是退一万步讲,真的有什么猫腻,那不是她应该烦心的事。
正想着,突然听见雷霆一声,姜赢心一跳,不由抬起头,只见外面狂风刮树,刷的一下,竟然哗啦啦下起雨来,狂风骤起压弯枝,天是黑蒙蒙的一片,比往常更加贴近大地,让人压抑无比,姜赢看了,只觉得惊心不已。
她再忍不住,骨碌一下坐起身来,摸了摸额头,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满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