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宁昨日接到吏部的调任,两个月后,去宜城担任知州。这是皇上亲自任命的。”陈孝栋眼含深意地,望着二人。
祈修远蹙着眉头,嘴角紧紧的抿着。齐王母族势微,唯有妻族陈家可靠。皇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调离陈孝栋父子,以防自家的皇子成为陈家的傀儡。
齐王站起身子,深深的向陈孝栋俯身行礼,“岳父。您受委屈了。”
陈孝栋还很年轻,现在斩断仕途,犹如雄鹰斩断翅膀般斩断了雄心壮志。
陈孝栋连忙扶起齐王,摸着胡须微笑到:“殿下不必如此,我也有我的私心,那就是希望我的儿女后人能在京城扎稳足跟,陈氏族人繁荣昌盛啊。”又转头看陈佑宁道:“佑宁的仕途刚刚开始,去宜城踏踏踏踏做出些成绩也好。你的两个妹妹还需要哥哥撑腰呢。”
陈佑宁赶紧站起来,“儿子谨遵父亲教导。”又转身对着齐王和祈修远,抬头挺胸道:“妹夫们,可知平民百姓家,嫁出去的女儿在婆家受了委屈,娘家弟兄们会怎么做?”
祈修远躬身对陈佑宁道:“我不会给舅兄机会的。修远欢迎舅兄上门来喝酒就好。”
齐王一脸茫然看着祈修远。
陈佑宁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手连声叫“好”。惹得陈孝栋也抚着胡须笑了起来。
齐王来回望着他们三人,更加迷惘了。
这厢,姐妹二人相对而坐,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良久,陈安宁开了口,“阿宁,你和祈修远在一起开心吗?”
“姐姐,也许从前我对她有太多的误会和不了解,但是现在,你看见了,我会慢慢接纳他,让我自己随心又自在。”馨宁说的是事实,重生后的她确实敞开心扉接纳着祈修远。当然,她也看到了不一样祈修远。
陈安宁想说什么,被馨宁打断,“姐姐无需多言。”馨宁微笑着拉起陈安宁的手道:“你是我嫡亲的姐姐,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我竟然一无所知。如果我的婚事,能为你助力,我很开心。”从前她只以为姐姐嫁入皇家,风光无限。却忘记了,皇家无情。
“好。事已至此,唯愿我最后没有辜负你们的心意。”陈安宁肃容,坚定的目光望天空。
晚间,家宴的时候。陈孝栋正式宣布了辞官回乡的消息。
众人无论知不知道真相的,都没有异议。
陈家本就人不多,一家人不分男女坐席,倒是高高兴兴的吃了顿饭。
馨宁到底是陈孝栋宠爱着长大的,在知道前情后,又知道父亲就要离开京城。与父亲敬了几杯酒之后,他们之间的隔阂慢慢消融了。反倒与祈修远一晚上不怎么说话。
夜幕深深时,筵席才散去。
马车平稳的驶向承恩侯府。馨宁和祈修远两人之间的距离坐的很开,没有人说话。
馨宁一直垂着头不言语,祈修远望着馨宁也沉默着。
马车外丝竹声声,街上小贩的叫卖声远远近近。
祈修远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默,却是说道:“那玉兰小姐最后还是被她继母嫁给了那小县官?”
馨宁抬头,诧异地看了一眼祈修远又低下头,轻声“嗯”了一声。他这个时候竟然还问他下午看那话本子的结局。玉兰正是那位话本子里的女主角。
祈修远轻哼一声,“这继母委实无知,为了打压嫡女,把高门贵女低嫁给那寒门出身的县官,简直自寻死路,后患无穷。”
“为何?”馨宁前世看的时候,最后还感叹那玉兰虽然被低嫁,好赖那县官还是经过科举的官身,以后有的是机会晋升。
“不是说那玉兰生的美貌,倾国倾城,很多人家都想求取吗?尤其那刀疤王将军更是放话,非她不娶。”祈修远说着,看馨宁反应。
馨宁抬头只望着他不说话。
祈修远看着她,慢条斯理道:“不管那继母用了什么手段将玉兰嫁给了那县官,其实是害了那小县官。不说别的,按照话本子里刀疤王将军跋扈嗜血的个性,他第一个就不会轻易饶了他们。曲曲一个小县官哪能护的住倾国倾城的妻子。”
倾城绝色生在普通人家,可不见的是好事。
馨宁终于开口反问道:“所以呢?”
祈修远拉起馨宁的手,望着馨宁的眼睛轻声道:“阿宁,早在岳父来找我之前,我就心仪于你。否则,你以为我祈修远好说话到任由他人摆布终生大事!”
馨宁被祁修远的话惊到睁大了眼睛,由于太惊讶,嘴唇也微微启开。
祈修远的大手抚上馨宁的脸颊,用拇指轻轻摩挲着馨宁的嘴唇,“阿宁,你注定是我祈修远的妻子,逃不掉的。此生,就算我死,也定会护你周全。”
馨宁一晚上确实心绪复杂,前生到下午以前,他都以为是祈修远主动要娶的她,才请求圣旨赐婚。所以她在祈修远面前从来都是有恃无恐。
就算重生后,她做的很多事,不是还是仗着祈修远宠爱她吗。
可是现在背后的真相竟然是父亲主动去求的亲,为的是借他的势力。这让她在他面前无所适从起来。
现在,祈修远又说早就心仪她,他是什么意思?
馨宁有些恼怒,冷笑道:“威武大将军权倾朝野,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馨宁从来没有称谓过祈修远的官号。
祈修远眸色加深,却也只不过一瞬。他笑道:“这不公允,我随岳父他们叫你阿宁。你反倒与我生分了,什么将不将军的。你以前生气都是叫我名字的。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