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远回来后,先去寿康园给王太夫人问安。连日来的早出晚归,他有好几天都没去祖母跟前了。
王太夫人正和李妈妈笑意盈盈的说话,听见小丫头进来禀报“世子来了”,忙向门口瞧去。
只见孙儿高大挺拔的身影进了门来,阔步走到她身前:“祖母安好。”。
“来,过来坐。”王太夫人招手让祁修远坐在她身边。
“远儿,祖母知道你刚回到京里,有许多事要打理。可也别熬坏了身子可知道?”王太夫人拉着祈修远的手叮嘱道。
“祖母放心,我要在祖母跟前尽孝,还要那么多的事情都没做完。怎么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祁修远说完,扯出一个让王太夫人安心的笑容。
“你呀。当年可怪我狠心,将你一个人送到那么远的地方?”
祁修远微微有些诧异,祖母怎么今日问这些,“祖母,你明明知道的,我怎么可能怪你。没有你当日的决定,哪有今日的我?”
“那时候我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王太夫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好孩子,不说这些了。快些回去和你媳妇吃晚膳去吧。”
“我陪祖母先吃点。”祁修远真心提议。祖母今日是怎么了?她从来不提那段日子的那些事情的。
“我吃过了。近日都吃的早,不然晚上睡觉不舒服。我听说你们小两口最近相处的不错,你好好的维持。只有你们二人一条心,以后才能放心的去做想做的事情。”王太夫人用手把祁修远往走推。
祁修远告辞退出去了,走前望了一眼李妈妈。李妈妈会意:“老奴送世子出去。”
“李妈妈,祖母?”祁修远客气的问道。李妈妈是祖母的陪嫁丫鬟,跟着祖母历尽风雨。他们祖孙把李妈妈一样当作亲人的。
“世子放心,下午太夫人和少夫人一起在厨房做糕点。太夫人告诉少夫人,您爱吃甜食。”李妈妈弯着一双眼睛回答。
祁修远额角微跳,忙向李妈妈拱手告辞大步走了。
馨宁主仆四人正在摆饭,祁修远就进来了。
“世子换了衣服就来用饭吧。”祁修远的随从麻雀前几天就送来了几套主子的衣服。
祈修远朝饭桌子上扫视了一下,“嗯”了一声,进去换衣服了。
馨宁觉着祈修远这顿饭吃的有些心不在焉,“可是饭菜不合世子胃口?”
“没有,我对吃食不讲究。没有什么不爱吃的,也没什么爱吃的。”祈修远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馨宁低头喝粥。
“我吃饱了,去书房。”祈修远放下筷子,起身出去了。
祈修远来到书房里,手持一本兵书,半天没有翻动一页。
李妈妈明明说了,下午祖母和馨宁一起做了糕点,在祖母那没吃,肯定是在和顺院咯,不想一顿饭下来,也没见半个糕点影子。还有刚才他说没什么爱吃和不爱吃的,她个“哦”是什么意思?她一定是在嘲笑他嗜甜。
祈修远“啪”的一声把书撂在桌子上。祖母做什么要告诉她那些。
“世子。”门外麻雀的声音响起来。
“进来。”祈修远早已深色恢复如常,面无表情的坐在那。
“世子,小的多方打探,少夫人这三年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一直呆在碧波园,只在相府大少爷的嫡女出世,回去过一次。平日,也就齐王妃、相府大少奶奶和英国公世子夫人来探望。”从把少夫人接回来的那天,世子就让他去打听少夫人的事。可是这么多天,他实在没打听出异样。
“嗯。那件事有什么进展吗?”祈修远意有所指。
“回世子的话,有些眉目了。估摸着三个月左右就能传回来确切消息。”麻雀想了想回话。
祈修远微微向前倾身,道:“在哪发现的?”
“月底来的消息说,在和澜国接壤的涟漪城发现了她儿媳妇的娘家人,别的还没发现。”麻雀想说什么又咽下去了。
“有什么直说。”祈修远斜睨了他一眼。
麻雀挠挠头,“小的就想问下,少夫人那要不要放暗卫?”
“她什么都不知道。目前他们还不会有什么动作。何况我不是回来了。”原来她和自己不亲近,后来一直独住在她的陪嫁庄子碧波园。被人发现暗卫,反倒对她不利。
现在,侯府人人都知道她们关系缓和,还同食同寝。有人恐怕就不会任她置身事外。
可她什么时候才能和他心意相通?和他一起共进退?
“你下去吧,注意着那边的动静。”祈修远叮嘱道。
麻雀出去后,祈修远又沉思片刻,提笔写了一封信。
“甲一。”祈修远对着面前的空气唤道。
黑影晃动,一个全身黑衣短打的人,出现在书桌前。
“送去给齐王。”祈修远将信递出去。
叫做甲一的黑衣人双手接过信,眨眼间消失在书房内。
齐王府内。
齐王看完信,顺手就烧了。
“王爷,柳侧妃那边的人来问您,晚上过去吗?”管事太监进来躬身施礼。
“哦?”齐王不冷不热的扯出一抹笑,又道:“先去王妃那看看。”
齐王施施然起身,整了整衣摆出了门。他到齐王妃的院子,也没让人通报,就自个儿进去了。
灯光下,陈安宁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一本书,不是脸上露出笑容。
“果然,不出我所料,王妃在看书。”
身后传来齐王温柔的声音,陈安宁下意识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