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这期间她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想不到,只机械地看着那群记者。
何林在和她们斡旋,他最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陆满满看到那群记者终于不再堵在门口,她腾地一下站起来,又因为脑袋冲血晃了晃,她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快步走过去。
何林仔细一看,才认出她来,当即有些微微皱眉:“陆小姐,你怎么来了?这里记者这么多,被派到了怎么办?”
陆满满没有耐心和他说话,看了看表,道:“我已经在医院门口等了一小时四十六分钟,看着记者来来走走,没人比我更清楚现在还剩多少记者。”
“你.....”因为她强忍着怒气而颤抖的声音,何林诧异地看着她,这时小周也刚从电梯里下来,看见她们眼睛一亮,赶紧过来,瞧见何林和陆满满之间诡异的氛围,他小心地问了声:
“满满姐?你还好吗?快跟我上来吧。”
陆满满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略显疲惫的眼睛,她转向何林:“现在可以上去了吗?何先生。”
何林不再说什么,三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小周对何林说:“来探病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病房里就祯哥一个人。”
“情况到底怎么样了?”陆满满忍了许久,快要崩溃,许是注意到她情绪的起伏,小周忙说:
“幸亏那堆东西爆炸的时候祯哥离得不算近,伤的不算多重。脸上有点擦伤,右手稍微重些...”
电梯门叮地一下开了,陆满满想也不想就往外冲,走了好几步后才反应过来,等着小周追上来,她垂着眼,压抑住心底翻滚的情绪,问:
“哪间病房?”
席祯身份特殊,住的这层楼病房很少,且单独设有医生办公室专管,夜晚看起来冷冷清清,并没有什么人。
来到席祯病房前,小周推开门,陆满满最后进的门,抬头看见躺坐在病床上的席祯时,今夜一直滚烫的情绪一下就饱涨到了极致。
他背靠着病床坐着,双唇紧抿,微微垂眸,非常安宁的模样,脸上包着纱布,左手打着点滴,右手缠着的绷带很厚,可上面依然渗出微微血渍。
如小周所说,伤的的确不算重,至少比陆满满在路上自己吓自己的想象要轻得多,可不代表她看着不心疼。
她心都要碎了。
席祯见有人进来,略微抬眸,看见她怔怔地望着自己有些吃惊,随意瞥了一眼旁边人,小周顿觉压力山大,借口给席祯下楼找医生办事,飞快遁走。
何林看一眼陆满满,又与席祯对视了一秒,终轻微地点了点头,说:“那我先去剧组那边交涉。”临走前,他转向陆满满:
“那边有坐的地方,陆小姐可以先坐。”
门一关,这下病房里便只剩下她和席祯了,陆满满思绪难平,席祯拍了拍被子:
“坐到这儿来。”
他用的左手,因为右手现在使不上力,陆满满感觉自己心揪在了一块儿,揉都揉不开。走过去,却不忙着坐,仔细看着他身上的伤口,瘪嘴:
“怎么会受伤了呢?”
“坐吧。”席祯答非所问:“听小周说你在医院外面等了很久?”
她点点头,想起那群记者还是气的很:“那群人就一直堵在门口,一直都不走,明明什么都拍不到还不让开,我,我都进不来!”
席祯牵了牵嘴角,又问:“安安呢?在家里睡觉?”
她摇摇头:“暂时放在宋团家里了,他们家就在剧团后面,离得近。”
她那时在家里接到小周电话时慌了神,想也不想就要往医院赶,想起还在熟睡的儿子后才恢复了些许理智,本能反应就是打电话给孙潇,说来也奇怪,那个时候夜也很深了,孙潇接电话时却有些气喘,问她怎么了。
听说要把安安暂时送过来,孙潇那边犯了难,苦着脸说:“我的满满姐,你早不说晚不说,今天才说,我这几天不是请假回老家了吗,要明天才回得来,怎么给你看孩子?”
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孙潇和她说过要回老家的事情,估计是这段时间太忙给忘记了。没办法,她只有打电话给宋登辉,大半夜的,被吵醒的宋登辉难得也没发火,陆满满把孩子送过去后,宋登辉还叫她有什么需要直接联系。
这一晚上事情不断在头脑中闪现,陆满满此刻坐在这里,就在席祯旁边,突然有些恍惚。席祯动了动,她忙问:
“怎么了?要喝水吗?”
他摇摇头,陆满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