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会出来作证,这个却不在掌握之中的,不过经小的打听一番,原那李四儿一直落落寡欢没个出息,想必是为自个的前程搏一搏。”他察言观色道,“滴水观音中茎叶的液汁误碰误食皆有毒性,倘若剂量充足,足以致命。”
“我知道你想问个究竟,我虽然不愿认她这个姊妹,但也要顾及我姐姐的心思,我姐姐比我顾全大局一些,我平日嘴上不说,但总归明白她是不会错的。”徐青颦向来心事不瞒他,眼下也不例外,“只害她吃点苦头就是了。”
她眼里的滴水观音,不过冠了观音的虚名,生出来的自然并非慈悲心。
第22章 贰贰
却说那日徐杳自御书房出来,寻了个无人的墙根唤住了晓暮,宽解道:“桢良媛同我有缘结识,今儿这桩事虽然也算得上明面上的了结,却终归未曾给予你流韵轩一个了结,你主子生于名门,哪里受过这些苦。她同你粉饰太平,却并非表示她的身子受得了,听你所言捉襟见肘是不假的,说到底御膳房却从未短缺过你流韵轩,倘再有人滋事你千万记得告诉豆蔻才好。”
晓暮听罢难免感人心脾一些,朝她见礼道:“如此,晓暮竟不知该如何报答襄良媛。”
“你只须安心侍奉你主子便算作我的报答,我也不过只能周济这些罢了。”她堪堪受了晓暮这礼,“却不知何日才能见上你主子一面。”
晓暮摇摇头:“自打娴昭仪遣人去寿合宫报了喜,面上虽免了桢良媛的禁足,娴昭仪也封赏不少精贵物什,说桢良媛身子不适便不许奴婢这些做下人带她出去见风,也不知桢良媛好端端得生出一副直心肠,专对这些条令颇为上心,有几回睡梦里还在喃喃规矩二字。”
徐杳心下诧异,她这症状显而易见是魇住了,起因不过是为了端午宴姗姗来迟之事,倒同自己就寝时须掌灯的嗜好有几分相似。
她吁叹道:“你可知,前两日晨定时,娴昭仪有意吩咐,也是推说桢良媛身子不适教我们莫要去叨扰才是。”
她同燕怀瑾这遭也算生出一些同舟共济的同袍情谊,自那日以后日子也算重归平静,她二人除却第一夜一同针灸之外,最末两日却害方院正两头跑——华清宫与落英榭。
宫里一度有些非议,据说娴昭仪同建安帝商议二皇子的抚养事宜,却触了一鼻子灰,中宫那位又不问世事,遂二皇子之事便被搁置下了。
这几天的日头烈得厉害,到底是入了夏,闷人得紧。鸢尾将那方章台柳的帕子送还给徐杳时,她覆手触及还有一片余温,她十分诧异开口问道:“既已说了送给你,怎得又洗净晒干一回便不要了?”
一旁的豆蔻显然是个知道实情的,见鸢尾欲言又止,同她挤眉弄眼一番才回徐杳的话:“回襄良媛,她领了命守口如瓶,想来也是说不得的。”
“她说不得如何你却说得?”徐杳同她言笑晏晏道。
“奴婢有一日为您煮茶时亲耳听见的。”豆蔻眨眨眼,继而道,“陛下问鸢尾这帕子的来历,鸢尾告知以后,陛下便说要她洗净以后再还给您,临走前还吩咐鸢尾不许告诉您来龙去脉。”
听罢豆蔻说罢缘故,她“哦”一声,再无下文,顿觉兴致阑珊地将那章台柳的帕子推离了一寸,见她这副模样,鸢尾同豆蔻使了个颜色,默默将那帕子收纳归置起来,终归也算得上物归原主。
这一日午后,鸢尾豆蔻二人早已散漫惯了,又因徐杳疏怠,同别处的宫女自然不同,徐杳已然摸清她二人午后小睡的时辰,乘她二人不备,径自换了一袭藕色襦裙,只为了内敛不引人注意罢了,同宫娥的款式十分相似,不过绣纹上繁缛一些。
她从落英榭的侧门而出,径自摸索着去永巷的宫道。
永巷的宫殿同别处一般无二的雕梁画栋,碧瓦朱甍,徐杳入目是一堵约莫两丈高的墙头,正中一扇灰败的紫檀木门虚掩着,门上黑色匾额上书写着“永巷”两个烫金大字。
两旁莽莽榛榛的荒草丛生,她覆手欲推开门,却听见里头悉悉索索的声响,堪堪又落下手。
“我同你不一样,你默默无名落个垂暮下场。”灵檀捧一把瓜子倚靠在檐下,望着坐在院中央正在焦头烂额洗衣裳的前朝才人——谢氏,“又是一年春去夏来了。”
她在永巷外头,听着高墙里头传出来不远不近的女子声音,那声音刚柔并济,末了粗了几分,那正是灵檀的声音,曾经日日唤她起身的灵檀。
“你每回起头都是想当年如何如何以为我还不知吗”谢氏闻言白了灵檀一眼,继续忙于手上的活计去了,“你那三言两语的经历,这几年动不动自吹自擂,我耳根子都听疲了,”
“总归比你那一带而过的经历要好上千倍百倍。”灵檀一路踏着瓜子皮走到谢氏跟前,她也不忌讳什么,唇齿闭合间不忘说话。
“恐你还不知晓。”谢氏漫不经心道,“赵婕妤已被贬为赵容华了。”
“你巴三揽四的功夫长进不少,”灵檀轻蔑不已,眉飞色舞地提起往事,“她算得什么东西,陛下宠幸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