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知晓这不过是卫梓菱的委婉之词,他修炼这么多年也才练气四层,而范彭阳已是练气七层,任谁都明白范彭阳更有前途。
这也正合姜离心意,若是这卫梓菱跟在他身边,反而是有些不方便,最后还是得寻个理由避开她。
“既是如此,卫师妹,仙途缥缈,还望珍重。”姜离施了一礼,郑重道。
“离师兄保重。”卫梓菱同样一礼,转身去追范彭阳。
姜离就地坐下,入定修炼,范彭阳、卫梓菱未走远,他并不着急去寻储物袋,只待夜深人静,月黑风高,有的是时间。
天色渐渐昏暗,姜离自入定中转醒,他神识扫过天虎山,并未发现范彭阳、卫梓菱二人,这两人看样子已是离去。
姜离起身去往白日里藏匿储物袋之处,将储物袋寻了出来,小心放在袖中。
这储物袋虽然品阶不高,空间不大,但是在姜离这等练气四层修士手中,难免会被人惦记,小心藏好也可免去一些麻烦。
姜离往山下走去,路过山间小院,却是停了下来,看着这处入道修炼之地,姜离亦是有几分感慨,不过此后与他再无关系,他一转身,往田天虎寨中疾行而去。
几近山脚处,只见寨中火光星星点点,看这样子姜离在山上修炼的数年间,天虎寨势力又壮大的三倍有余。
姜离神识略一扫过,便将寨中情况查探清楚,足有五六百人,而那杨元成的气机,他已牢牢锁定,身形一闪,人已不见踪影。
杨元成坐在房中太师椅上,一手握着块玉牌,一手靠在案桌上,食指轻轻点着案桌,眉头紧锁,盯着玉牌沉思。
今日山上下来一男一女,他看二人年纪装着,瞬间明白这是当年留在上的小孩,如今一个玉树临风、一个楚楚动人,正是范彭阳、卫梓菱二人。
杨元成将二人迎到天虎堂中,卫梓菱询问她母亲下落,杨元成一听,想到什么,急忙派人将一位妇人请来。那妇人正是卫梓菱母亲,二人相见,抱头痛哭。
他见到此番情景,暗自感叹,当年有三个小孩被魁稽道人留在山上,他思量之后,吩咐手下将那三个小孩的的眷属好生照料,若不然如今交不出人来,他却是无法交代。
杨元成小心询问二人下山的目的,卫梓菱直言魁稽道人仙去,她要将母亲接走。
这个消息对杨元成来说如同晴天霹雳,他犹记得那年打了败仗,他带几个弟兄逃了出来,一路流落到天虎山一带,之后聚十几个人往天虎山落草为寇。
在天虎山经营一年有余,也算是打下了天虎山寨的基础,杨元成当起了山大王。
有天夜里,他房中忽然出现一位老道士,杨元成下意识将佩剑拔出,那老道士只将拂尘一挥,杨元成手中的佩剑离手而去,化为铁水。
他在军中当校尉时,也曾接触过安川国的一些达官贵人,对于修真者之事听说过一星半点,他并未放在心中,这些神仙志怪之事多半都是些说书先生编造出来,聊以谋生的故事罢了。
看到老道士的衣着,还有那随意施展的手段,杨元成立即想到,这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修真者,他顿时跪伏在地,口称“上仙”。
这老道士自然就是魁稽道人,说起来魁稽道人到天虎山的时间比杨元成等人还早不少年月。
起初两厢无事,魁稽道人也懒得去管这些凡人,后来天虎山寨成了气候,他现身与杨元成定下规矩,言明这天虎山是他的道场,不得放任何人上山,还吩咐杨元成寻找十余岁的小孩过来,他自有安排。
杨元成猜测这老道士是修真者,打杀自己只在翻手之间,魁稽道人既未用强,他也识趣,郑重答应下来。
魁稽道人看杨元成有些眼力,丢给他一只小玉瓶,吩咐他以水兑开瓶中的丹药,每日服用,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又留下一道玉符给杨元成,作传讯之用。
杨元成大喜,这可是丹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宝贝,待到魁稽道人离去,他将玉瓶打开,立时嗅到一股清香,精神一震,小心收好,第二日便在山寨之中传下命令,将魁稽道人的吩咐当做头等大事。
得益于这些丹药,杨元成功夫直上几个台阶,心中又认为有魁稽道人作靠山,时常与别的势力争斗,日子长了,在这一带打出些名头,天虎寨也成为有头有脸的势力之一。
如今却听闻魁稽道人身死的消息,这等于是少了最大的依靠,让杨元成心烦意乱。
正在杨元成思忖日后大计之时,忽然房门开合,一个锦袍青年已是站在杨元成房中。
“你是何人!”杨元成甚是警觉,立刻站起身来,将挂着墙上的宝剑抽出,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
这人真是姜离,他并未答话,杨元成见姜离面色从容,周身淡淡清气环绕,自有一股脱俗之气,倒是与白天见到的两人有几分相似。
杨元成拿出手中的玉牌,大声喝道:“哼!我知你定是修真者,这传讯玉符你可认得,我只要将此符发动,便有上仙前来拿你!”
他断定眼前的锦袍青年必是一位修真者,自知无法抵挡,便拿出魁稽道人给他的玉牌,企图惊退姜离。
姜离心中哂笑,这传讯玉牌魁稽道人储物袋中也有一枚,当初魁稽道人身死之后,杨元成来过消息,报称已寻来十多个小孩,姜离佯装魁稽道人回话,命这杨元成将这些小孩放了,日后也不必再做此事,还要杨元成往后不得再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