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闯王城那事那可是惊天动地的,我跟你打?我又不傻!”莫凡撇撇嘴摇了摇头。
听他这么说,几人乐了,一阵哄笑。
整个屋子都变得有生气起来,连带着床上的龙跃嘴角都缓和了几分,眼眸中流露出丝丝艳羡。
龙跃剩下的这三天的生命,在第二天的大早上,酒楼里战狼所有的人都汇集了,往日的那个战狼,总算是回来了,他们的副团长,他们的信仰。
战狼是龙跃一手带起来的,虽然如今已经各奔东西,但是听到即将逝世,这群人还是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凤九歌曾经疑惑过,为什么一个佣兵团,从来没有人提起过团长,后来她无意间听到林落落提起,战狼的团长,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抛下了战狼和一众弟兄不知所踪,所以他们如今在意的,便只有一个团长。
得知了这一切的凤九歌,对龙跃更加的佩服了。
她一直在这酒楼里待了整三天,第三天的夜晚,同战狼的人一起,亲眼看着,送走了龙跃。
在龙跃合上眼眸的那个瞬间,整个屋子,一阵死寂。
随即,爆出了一阵凄厉的哭声。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在这几乎没有几个女人的战狼,龙跃的离开,却让所有人落泪哽咽到不能自已。
他们唯一的信仰,将他们从懵懂无知带到现在有的成家立业,有的安稳度日的那个人,那个大哥,就这么离开了。
在这群人哭的时候,凤九歌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酒楼,一个人走在夜晚寂静的大街上,凉风吹拂着她的肩膀,浸透皮肤,染上丝丝凉意。
她顿住脚步,看着那漫天随风而落的花瓣,下意识搂了搂双肩。
却在此时感觉身上一暖,一件黑色的斗篷披在了身上,那骨节分明的手带着温热绕过她的脖颈,将斗篷系在了她的肩膀处。
凤九歌怔了怔,感受着鼻尖萦绕的熟悉的清冷气息抬了抬眼皮,看着那熟悉的容颜:“你怎么来了?”
辰墨唇角扯出一抹微暖的弧度,将她被风吹散的发丝撩到耳边:“我来接你回家。”
她说过,龙跃只有三日的生命。
所以,这三天,她不回来,他并没有去打扰她和往日伙伴的团聚。
更甚者,他愿意给她自由,希望她能够玩的开心。
但是今夜,不一样。
龙跃走了,他知晓她肯定心里会难过,即使她不说——
所以,他来了。
看着眼前娇小孱弱的人,他心里荡起丝丝缕缕的柔情,摸了摸她的脑袋,辗转扣住了她的手,道:“走吧。”
凤九歌默然,仍由他拉着自己离开,一言不发。
若是仔细看的话,便能够发现她眼眸里那晦暗不明的阴霾,不似往日那般自然。
其实,那天她跟他提到自家的父母,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他。
因为她意识到了一个事实,一个十分残酷但是却又无可奈何的事实,这个意识,让她觉得十分的措手不及,甚至想要逃避。
可是今天,再见到他,她又想起了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