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时,恍然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她时,两人十分有默契地相视一笑,那时元安才知道,这一笑的因缘结出了怎样的果。
而此时的元安还沉浸在素衣女子的琴声里,有心结交一番,可也知道那位女子既然回了屋,定是不愿和外人多说,元安也不好唐突上前。
倒是小茴一直皱着眉思索着什么,在一行人快走出梅林时,一拍手恍然大悟:“那位姑娘肯定是仪嘉郡主!”
曹宝珠一脸震惊:“那不是前朝留下的……”
小茴点点头:“确实听说吴王妃死后,仪嘉郡主就一直戴发修行,原来是在栖霞庵。”
吴王妃就是前朝的吴皇后,当今登基后追封前朝皇帝为诚王,吴皇后自然就是王妃,他们唯一的女儿也从仪嘉公主变成了仪嘉郡主。
元安一脸晦涩:“前朝那个皇帝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能生出来这么好看的女儿?”
小茴却反问元安:“您从哪里听说前朝皇帝满脸横肉的?他还没当皇帝时就曾靠着相貌名满前朝,是公认的陈国第一美男子。”
元安沉默了,她在虎头沟时,人人都说前朝皇帝貌若夜叉,长相能止小儿啼哭。
果然老百姓的想象力都十分丰富……
元安和曹宝珠边走边说笑,刚走出梅林就看到刚才在山路上遇到的白衣公子,手里同样拿着一枝红梅,正和释幻师太说话。
元安的视线落在他手里拿的那枝梅花上,这不是自己第一次看中的那枝吗?
元安又仔细看了看,确实是那枝没错,她在梅林里逛了一个多时辰,就这枝梅花从主树上发出来后笔直一枝直冲云霄,不蔓不枝,最是与众不同。
白衣公子也看到了元安,对释幻师太一拱手,朝元安走来。
小茴立刻警觉,随时准备把那人拦在元安三尺外。
好在白衣公子隔着五尺外就停下了脚步,笑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姑娘。”
元安在将要出梅林时就和曹宝珠戴上了面纱,曹宝珠本还不愿意,没想到刚出梅林就遇到外男,不由地在心里庆幸刚才没有抱有侥幸心理。
曹宝珠对自己戴不戴面纱无所谓,但是只要和元安一起在外,她定是要把元安遮的严严实实,生怕元安的相貌招来那些不知所谓的登徒子。
前两年秋猎时,长公主觉得元安年纪小,就没让她戴面纱和帷帽,却不想就被韩相的独孙韩骐缠上了,在猎场上当着满朝文武官眷的面就缠着元安各种献殷勤。
元安不理会他,他却不知死活跑到当今面前,要让当今赐婚。
当时文武官眷都在场,当今脸都青了,长公主倒是笑得风轻云淡,好像没有听到韩骐的厥词,只是目光流转间流露出些许肃杀之意,沈国公和沈家两兄弟就直接多了,沈国公当即就要上前狠踹,却被沈明堂拦下,沈国公还没来得及质问儿子为何拦他,就见自己二儿子抄起烤架旁用来切烤肉的刀就要往韩骐身上捅,大儿子十分不走心地拉了几下,就放开了手。
吓得韩骐瞪着眼就昏过去了,韩相匍匐在地上痛哭流涕,当今念着韩相居功至伟,到底没有忍心怪罪其孙,只是沈家从此处处不待见韩家。
沈国公上朝路上遇到韩相也不礼让了,一甩鞭子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扬长而去。
韩相理亏,沈国公再怎么对他无礼,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忍着,好在沈国公最多让他上朝路上吃点马蹄灰,私下里从未报复过。
只是虽然满朝文武都知道是韩相的孙子无礼,到底于元安的名声有碍,这次那些官眷尚能客观看待,多来几次,只怕面上不说,心里也要嘀咕元安一句红颜祸水了。
有此前车之鉴,只要到了人多的地方,尤其是有陌生外男的地方,长公主总要让她戴上帷帽或者面纱,若是长公主不在身边,秦氏或者元安的小姐妹们也都要帮她戴上面纱帷帽。
就连曹宝珠如此大大咧咧,也深深把这件事记在心上,事关元安名声,不可有丝毫懈怠。
却说元安在梅林外又遇到那位白衣公子,他手里还拿着元安看中却够不着的梅花。
自己想要却得不到的梅花此时却在别人手里,元安不由感叹,虽然这枝梅花与自己无缘,但是能遇到另一个懂得欣赏它的有缘人,也是件风雅之事。
如此一想,元安心里的遗憾略略消散一些,重新开怀起来。
释幻师太和元安十分相熟,上前对元安行了个佛家礼,元安忙回了个佛家福礼。
“余施主和沈施主认识吗?”释幻师太笑问。
白衣公子笑着回道:“来此的山路上遇上了意外,我家的马车堵在路上,进退不得,幸好有这位姑娘相帮,不然我此时只怕还在上山的路上。”
说着对元安笑道:“原来姑娘姓沈。”
饶是元安见多了长相俊俏的公子,她两位亲哥哥和两位表哥都是世上少有的美男子,就连临城第一美男子赵晏她也时常能见着,可也险些被白衣公子的笑容绕花了眼。
元安也报以微笑:“原来公子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