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斯文,样貌温雅,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夏菱,笑了,扶了扶镜框,“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就是有点累。”夏菱坐在他对面,耸耸肩,叹气。
“还出现过失忆的情况吗?”
“没有。”
温翰云又陆续问了几个问题,夏菱如实回答,最终,他长舒一口气,作出判断:“恭喜你,你的人格障碍症应该完全治愈了。”
“谢谢温医生。”夏菱淡笑。
“我其实也没帮到你什么,是你自己的意志坚定。”温翰云欣慰:“一直没问你,人格融合后是什么感觉?你觉得你有什么变化吗?”
夏菱想了想,“感觉就是想通了很多事吧,有没有变化我说不上来。”
人格融合的过程,也是自我接受的过程。
温翰云打量她,“你今年才十九岁吧?”
“嗯。”
“感觉不太像。”
夏菱挑眉,“我长得很嫌老?”
“怎么会?”温翰云失笑,“正相反,你长得很年轻漂亮,可行为举止却不像十九岁的小姑娘,给人很成熟的感觉。”
“这有什么。”夏菱不以为意,“我以前分裂出来的人格最大有三十五岁。”
温翰云笑了笑,拉家常般同她闲聊,问她的校园生活和学习状况,等她慢慢放松下来后,忽然问:“你和你的男……前男友怎么样了?还有联系吗?”
“能怎么样。”夏菱情绪没有波动,垂下眼喝了一口水,“说了很多遍,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即使过了两年,她依旧记忆深刻,那年那天的那一通电话。
虽然是两年前分的,但真要算起来,她和薛煦其实已经三年没见了。
她刚去美国时,和薛煦一直保持着联系,有时候视频聊天到很晚,那时她虽身处异地,周围尽是不熟悉的语言和面孔,但因为有他的陪伴,心中并无不适感,积极的学习,积极的接受治疗。
后来,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的通话渐渐少了,他说他高三复习有点忙,父母不让玩手机,过段时间再联系。
然后就真的没联系了。
夏菱虽然寂寞,但也能体谅,毕竟美国的名校也不是那么好考的,就算是他,想必也有很大的压力。
那个时候,她依旧天真的幻想着和他上同一所大学,直到人格彻底融合,她想起了全部,知道薛家可能面临着危机,她立刻打电话给薛煦,怎么也打不通。
夏菱当机立断,订了当天的机票回国,赶回薛家,发现人去楼空,荒废了许久。
当时是什么感觉呢?夏菱记不太清了,只能用一个词形容,晴天霹雳。
不断打薛煦电话,可就是没人接,好不容易逮到了周嘉江,他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出事情原委,最后在她的胁迫下,周嘉江联系到了薛煦。
明明是同一个号码,她打的他不接,别人一打就通。
好不好笑?
时隔数月,她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嘶哑低沉,第一句就是:“夏菱,我们分手吧。”
夏菱强压愤怒:“你在哪儿?”
薛煦没有回答,只淡淡道:“抱歉,我喜欢别人了,而且已经结婚了,你别缠着我了。”
夏菱很平静,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眼泪,没有任何表情,轻轻问:“薛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他的声音冷漠,不带情绪,比空气还没有重量。
“好,如你所愿。”
夏菱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周嘉江,轻声道谢,转身就走。
周嘉江连忙拦住她:“你要去哪儿?”
夏菱:“让开。”
“不行,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让你走。”周嘉江紧紧拽住她的胳膊,一脸坚定。
话落,他的手腕一痛,夏菱面无表情的掰开他的手,用力一扭,疼得周嘉江嗷嗷直叫,“菱、菱妹妹,有话好说,不动粗行吗?”
他快哭了。
夏菱没说话,用力把他推开,自顾自的走了。
当时脑袋很空,什么都没想,在街上浑浑噩噩晃荡了许久,竟然不知去往何处。
她没有家了。
再后来,记忆模模糊糊,还出现了断片。
病情复发。
夏菱意识到这点,坐上了火车,辗转去了别的城市,认识了现在的医生,继续治病,在他的帮助下,参加高考,考到了当地的大学。
彻底和那个人断了联系。
“你在想什么?”
温润的声音打断她飘远的思绪。
夏菱回神,摇头,“没什么。”
温翰云叹气,“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故意那样说,逼你离开?”
从夏菱对整件事的描述来看,这种可能性最高。
夏菱不作声。
温翰云看着她问:“你觉得爱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