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农老哥、廷恩,今天精武门是什么日子啊,这么热闹?”
正在这时,一名头戴礼帽,身材削瘦、带着一幅大框眼镜的中年男人率领着四五个部下和一个手提皮包的外国人走了进来。
农劲荪见来人喊他名字,连忙领着大家迎了上去,热情的道:“谢元奎你来啦,今天还得要谢谢你照看陈真呢!”
“哎呀?农老哥你什么时候和我这么客气了?”谢元奎笑呵呵的道。
……
“秦先生,我给你介绍啊,这位呢,就是英租界工部局的谢元奎谢长官啦……”
秦阳闻言,微笑着微微一躬身道:“谢长官好。”
农劲荪说着,又为谢元奎介绍道:“这位呢,是秦阳秦先生,他的师傅可是了不得,那可是人称‘神枪’的八极门李书文李老先生!”
谢元奎闻言,也热情的笑着招呼道:“神枪李前辈的鼎鼎大名我谢元奎也是如雷贯耳啊,想必名师一定会出高徒的!”
轮到那个外国人时,农劲荪和霍廷恩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他好一会儿,农劲荪这才对谢元奎面露迟疑的道:“不知道这个外国佬、老先生是……”
“农老哥!你可别乱说,这位史密斯先生是英租界医术最好的医生,连领事先生都是他的顾客……”谢元奎赶忙阻止农劲荪的“口滑”。
直到这时,这个深目高鼻的老外才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对农劲荪伸出手掌,怪声怪调的幽默说道:“你们好,我是圣玛丽医院的威廉姆.史密斯医生,你好像不太喜欢我?”
史密斯却没料到,他用的“喜欢”这个词一下子戳中了在场能言善道人的软肋。
“呃,史密斯先生,我们很喜欢,呃,不是,我们很、很……”陈真这个“海龟”也一下子结舌起来。
“ieyourarrival!”(抱歉史密斯先生,我们都很欢迎你的到来!)秦阳在他人惊异的眼神下,微笑着和史密斯握手说到。
……
今天精武门内出了两个叛徒,农劲荪并不想消息传的人尽皆知,待几人认识过后,他一把拽住谢元奎的袖子,低声问道:“谢元奎,你这个时候带人过来干什么了……”
谢元奎闻言却是一懵,奇怪的道:“不是陈真要我帮忙带一些力工和一个洋医生过来汇合的吗?工钱他都付了……”
陈真在一旁赶忙给大家解释道:“农大叔、廷恩、秦先生,他们是我请谢探长帮忙请来给师傅开棺验尸用的。”
霍廷恩闻言却脸色微微一变!自小受传统教育,讲究事死如事生,如非必要,他并不想再折腾以死的霍元甲。遂霍廷恩用似商量似通知的语气对陈真道:“陈真,既然凶手已经抓到了,我看就不用再惊动爹的长眠了!”
“嗯!”陈真闻言,面色沉静的应了一声。
“抓到凶手了?”谢元奎一把抓下自己的礼帽,又惊又喜的问道:“难道霍元甲真的像陈真说的那样,是被人家毒死的?”
农劲荪与谢元奎的关系非比寻常,听得出谢元奎话里的暗喜意味,遂不悦的对谢元奎叫道:“喂、喂、喂!谢元奎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有人毒死霍老四你很高兴吗?”
谢元奎闻言脸色一顿,就又带上了礼帽,“嗯、嗯、嗯”的清了清嗓子,这才正襟狡辩道:“我也是关心嘛!我可告诉你们啊,这里可是英租界,是要遵循英国人的法律的!”
他说着,又朝着几人隐晦的挤了挤眼,扫了一眼在他旁边的外国医生说道:“我作为工部局的探长,凶手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一直趴在地上装死的阿祥闻言,再也忍不住了,连滚带爬的扑到了谢元奎脚下,嚎啕大哭道:“老总、老总,我自首!是我指使跟叔给霍元甲下毒的!求求你抓我走吧!”
秦阳见此,心思一转,就弯腰把阿祥提起来塞到了谢元奎身边的两个跟班手里,对谢元奎微笑着说道:“既然谢长官来了,那么这个牵扯到日本人的杀人犯就交给大英政府了!”
秦阳说完,还好整以暇的在阿祥惊慌恐惧的眼神下在他的左胸膛心脏处拍了拍。
“呃~啊!”阿祥应声痛叫了一声!
他只觉得秦阳在拍到自己胸膛的时候,自己的心脏就犹如被十几根针猛扎了一下似得,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
史密斯作为医生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身上沾满泥土、异常狼狈的阿祥,急忙问道:“先生,你可以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他们在这里对你使用了私刑?”
旁边几人的脸色顿时一变,在英租界里当着英领事的“传声筒”使用私刑可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幸好,经过这短时间内的几番折腾,阿祥已经疲惫的近乎虚脱了,他现在只想离开精武门、远离秦阳……
“我,我没事了,刚刚、刚刚只是一瞬间心脏像针扎一样,现在已经没事了……”阿祥虚弱的说道。
秦阳这时却对紧张的史密斯微笑着道:“‘希波克拉底’先生,这位‘犹大’因为贪图日本人的钱财而杀死了对自己犹如‘教父’一般的师傅,因此,他刚刚经历了三叉神经痛的刑罚,他也许为此而耗费了不少体力,我想,他的情况有可能是因为心肌缺血或是肋间神经痛而造成的……”
听到“犹大”,沐浴在圣·乔治光辉下的圣·玛丽医院的史密斯医生脸色一变,连忙解释道:“我博学的先生!你知道的,我并没有因为你们对这位东方‘犹大’使用私刑而责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