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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大人。”

他又看了眼床榻上已无生息的男子，对另外几个属下吩咐道：“另外那个男子，为其选块风水好的地方好好厚葬了吧。”

“将她送到玲珑苑去，着人好好打理照料。”

尹柒哲看了眼，想了想，便出声吩咐。

其实此时陌悠然的模样狼狈不堪，经过刚才那场厮杀，她浑身早已脏乱不堪，浸染着凝重的血液，一只袖子已经断开大半，可怜兮兮地挂在那，露出纤细的胳膊。若不是知其身份，定会以为她是从那个乱葬坟里爬出来的野鬼。

将已经不省人事的女子抱稳，她才看向一直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尹柒哲询问道。

“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个属下机灵，连忙趁着陌悠然防备松懈之际绕到其身后抬起手刀将其砍晕，之后将其打横抱起。

尹柒哲看不下去，索性发出号令。

“砍晕她！”

那几个属下犯难，因为她们怕弄伤女子，急得满头大汗。

陌悠然拼命挣扎，对上前擒拿她的人又踢又打。

“放开本殿！放开本殿！”

“啊——”

尹柒哲对自己属下使了个眼色，属下连忙上前擒拿女子。

陌悠然对其他人的声音置若罔闻，依旧死死抱着男子的身子嚎啕大哭，忽然，她抬起身，用力摇晃起了男子的身体，猩红着眼嘶吼着，仿若入了魔怔。

“竹瑶！竹瑶！你回来！本殿不许你走，你就不准走！你给本殿回来……”

尹柒哲也走了进来，见女子毫无形象地趴在已经没有生息的男子身上大哭，眸中闪过一丝不忍。

“殿下，人已逝，您就让他安心地走吧。”

守在外面的人听到动静，陆陆续续地冲了进来，请求她节哀。

她费尽全身力气唤出男子的名字，接着直接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竹！瑶！”

陌悠然一边流泪一边将耳朵凑了过去，听男子在她耳畔费力地说出最后一句话，就没了音，就连气息，也弱了下去，直至感觉不到，她机械般将脸缓缓转向男子，发现他已经闭上眼，安静地仿若已经睡着，但她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殿下，您把耳朵凑过来，奴跟您说……”

“不过奴如今是将死之人，为了让奴最爱的殿下日后好好活下去，奴干脆背叛她一次好了。”

“还有……奴真的对不起您，因为奴曾经的心并非忠于您，而是另有其人，哪怕后来，奴发觉……自己已经仰慕上您，也无法做到完全背叛她。”

“殿下，您一定好好活着，一定好好活下去，不然奴死了……都不会原谅您！”

见女子的唇离开自己的唇，男子才缓缓出声，眼睛已经开始迷离。

“奴嘴里有毒血，奴不想渡给殿下。”

她之所以这般，只因男子由始至终都紧紧闭着唇。

说罢，陌悠然就毫不犹疑地低头吻上了男子的唇瓣，狂乱而又细密地吻着，可吻到最后，她就忍不住哭泣起来，呜咽着，“瑶儿，你好歹回应本殿一下啊！本殿不嫌你，你干嘛嫌本殿。”

“是本殿太愚钝了！以前没发觉，但到眼前这个时刻，本殿终于发觉自己对你的心意，本殿中意你，真的中意你啊！”

“不！本殿这句不是敷衍！真的不是！”

“殿下，您别敷衍奴，这辈子就算……没有得到您的心，奴也……不在意的，因为……因为奴知道……自己配不上您。”

“瑶儿，本殿跟你说，本殿也中意你！”

陌悠然不敢再伸手，并不是因为害怕自己也中毒，而是害怕男子真的会如他所说会带着无尽的愧疚和怨恨离开这个世界，她再次弯腰捧住男子的脸颊，双目紧紧凝着他，语气急切。

“是本殿对不起你，不是你对不起本殿啊！”

“瑶儿！”

才说完，他又大口喘着气，表情狰狞，痛苦至极。

“奴的血有毒，您若为奴不小心损伤了自己，奴死后也会一直怨着您！您想让奴带着这份无尽的愧疚和怨恨离开这个世界么！”

“殿下不可！”

男子却冷不丁地出声喝止，声音嘶哑，却带着怒意。

陌悠然着急地唤了两声，连忙想伸手过去给男子止血。

“瑶儿！”

“瑶儿！”

说到这，男子的情绪开始剧烈起伏，胸口处插着箭矢的伤处此时重新汩汩地冒出血来，似要流尽才罢休。

“殿下，奴也对不起您，一直一直都对不起您。”

陌悠然也意识到这点，难受得想嚎啕大哭，但又怕自己哭声太大，淹没了男子的声音，于是她死命压制着。

“你说。”

忽然，竹瑶剧烈地喘了起来，说话也变得急切，似已经料到自己即将咽气。

“对了，还有最后一件。”

“那时听您说……自己是个有原则的人，奴就耳目一新，觉得您跟其他女人不一样，所以，您此时不用后悔，因为奴后来之所以越来越倾慕您，多多少少也是因为……您跟其他女人不一样这一点吧。”

“殿下不必勉强。”

陌悠然将脸埋入男子的颈项，悔恨地呜咽。

“本殿早知如此，当初定会直接要了你。”

“对不起。”

“殿下，奴第一句想说的……就是奴仰慕您，即使奴自知身份卑微，没有资格得您青睐，奴也一直默默地倾慕着您，那次您问及孤尘是否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