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姑娘,你的见的,凤吟钦佩。”凤吟听的入神,眼前美艳的女子,在从商的眼界上,宽广又长远,心思技巧也不落俗套,着眼点总是最为关键的地方。
“这次准备的太匆忙,很多细节都无法顾及得到,”段新罗感慨,“若没有你帮我,我做不到这么大的阵势,可能需要连续举办三届之后,才能达到今日的效果,在蕴廷城里,把整个妆容行业给带起来。”
“凤吟为分区总管事,这些都是凤吟分内之事。”
风吟与段新罗一番畅谈,也倍受启发,说道,“我想借此机会,把妆容货品分出高低档次,在定价上,高档定高价,低挡依旧保持成本微高。以此满足不同的客户不同的需要。其实我早就有此想法,只是妆容用品的利润一向极低,依靠薄利多销,客源也很有限,大家大户使用不多,多是因婚嫁,宴客而大量采买,平日里,购买最多的便是花柳街这行当里的人了。”
段新罗点了点头,说道,“我昨日也建议凤家主重视妆容用品这部分经营。我还有些其他想法,妆容用品可以做成套装……意思就是把不同类目的用品捆绑起来,例如胭脂,水粉,眉黛,花钿……把好卖的与不好卖的品类配在一起,价钱比单独购买几个货品的总和要低一些,虽然盈利低了,但却保证了仓库里的存货即时售出,金银可以尽快周转,用来进入新货与畅销货。”
风吟点头,说道,“不错,库存卖不出去,最后都送了人情,倒不如把盈利降低,起码不会亏本。而且如何配置,是由我们说的算,可以依据客户的需要与售卖情况,随时调整。”
同行遇见同行,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段新罗很久没有如此大谈商业经了,一时有些激动,话语不断,“还有,妆容用品的最大客源,是女人,女人偏于感性,喜欢美丽的事物,尤其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凤家的妆容用品包装……意思是装货品的瓶子盒子,太过统一,印花都是一样的,只是标记的小字不同,才分得清楚类别。其实你们大可以烧制不同的花色,不同形状的瓷瓶,在瓶子盒子上写一些诗词,画一些图样,借此提高价钱,卖给大户人家,衣着代表富贵,瓶子也能代表富贵。他们互相攀比,我们才有钱赚。”
“可是凤家的瓶子,要的便是与其他商铺的不同,若是改成花花绿绿,色彩形状各异,不开瓶塞,人们很难识别这是不是凤家的货品。妆容用品,拆了瓶塞,接触到外面,气味、色泽、效用都有一点点折扣,便算作次品,不能再卖。”
“这个不难,只要把瓶身上都刻上凤家的族徽便好,族徽刻起来太麻烦,可以简化成几笔,仅仅保留一个外形。”
“我明白了,就如同过去,北靖国人喜欢把部落的图腾刻在身上,以表敬意,但由于图腾线纹复杂,很难刻好,有时候需要十多天才能完整,承受者十分痛苦,所以便简化几笔,仅仅保留一个外形。”
“表七叔,段姨娘,”凤小凝热情招呼,邱悦榕与花祈羽本见两人正忙,在不远处听两人讲妆容行当未来的前景。谁知小朋友耐不住性子,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
“表嫂,小凝。五少爷。”风吟把凤小凝抱起来,问道,“你爹呢?”
“跟一个姓乔的坏叔叔走了。”凤小凝挠了挠头,认真说。
段新罗遇见花五,十分惊讶。
昨晚她与花五争执,坚持去凤家与凤浣衣商谈活动之事。把杨开送回简竹家,花五已经走了。匆匆吃了口饭,便连夜与风吟碰面,着手搭建舞台联络评委等诸多事宜。
花五与凤浣衣之间,表面不和不睦,见面必然会嗤笑挖苦几句。但是,当凤浣衣听邱悦榕说起,花五被自家伯父为难,却也不会袖手旁观。
所谓真正的朋友,有两种,一种是平日亲厚,遇事相助,同进退,共患难。
另一种,是漠不关心,误会重重,甚至相互敌对,然而,在关键之时,他们确能互相信任依赖,给予最为实际的支持。
花五与段新罗相视一笑,所谓朋友,无须解释。
从胭脂铺子顺路而来,两地不远,花五未座马车,路上人们议论纷纷,说的都是寻仙聚门前的表演,还未拐过路口,便听到寻仙聚方向掌声如雷鸣,叫好声此起彼伏。刚过拐角,边听见有人在背后唤他,原是胭脂铺子的管事追了出来,高兴地说道,“五少爷,全卖光了,现售的,库存的,包括那瓶身裂了纹的,统统卖光了。”
花五难以置信,到了寻仙聚门口,才见人山人海,奢华的高台上,几个姿态婀娜的女子正翩翩起舞,一旁有人吹箫,有人抚琴做伴奏。这些舞蹈琴曲,原本是要付高价才能观赏,如今摆在大街上,人人点评夸赞或是微微摇头指出不足。
他好容易才挤进人群中,不久便有专人安排落座,并奉上清茶点心。他远远便见段新罗与凤家几人,在台后吩咐布置。
这样的段新罗,是他从未见过的。时而微笑指点,时而严肃认真,时而皱眉苦思,时而恍然大悟,时而犹疑不决。他从坟地里带出来的美艳女子,原来,他雇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段新罗在经商上,是天才。
凤小凝见两人无视她,表现自己的存在感,大声问道,“段姨娘,杨开小哥哥呢?我想跟他玩。”
段新罗笑道,“他一早便去了私塾。午后接来,陪你玩。”
凤小凝心满意足,抱着表叔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