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松街区北段,花柳街首届“蕴廷丽人”评选大赛,在台上名伶倾楚的响亮高亢的音色中,拉开战幕。
为了方便花柳街众人参加比赛,段新罗把地点设在了城北松松街区的凤家寻仙聚门前的四方空地上,连夜搭建起一座三尺高台,红艳锦帛覆盖,银光珠子穿成的帘幕将台子一分为二,一前一后,前台表演,后台奏乐,长长的红毯从后台阶梯一路延伸到寻仙聚门口,一旁是专设的几张方桌,作为参赛的报名处,另一旁摆出大大的布告栏,布告栏上是参赛规则,评选机制与奖品设置,配有图画,一旁有人专门负责讲解。而寻仙聚,今日暂停生意,作为参赛者休息,换衣,化装的地方。
比赛要联办两日,昼夜不休,因此舞台周围架起铁架,铁架与铁架之间悬挂灯笼,铁架上则燃起火焰,即使是夜晚,也灯火通明。
每个灯笼下面,绸布上都写有工整对联,赞蕴廷物丰人美,锦绣繁华,和谐气息,而珠帘大幕四处,高高拉起的横幅上,俊逸草书写着凤家某某商铺,鼎立支持,预祝圆满顺利等字样。
随风而舞的锦旗上,绣着凤家的家徽凤凰图腾,金黄与火红两种色泽的搭配,比之花家的鲤鱼牡丹旗,更显高贵与张扬。
要造势,必然要奢华铺张,依靠华丽大气又不拘一格的造景,吸引人们的眼球。
段新罗与凤家蕴廷北区总掌柜凤吟商量过后,一夜之间,包括舞台搭建,主持人的串词,开幕歌舞的排演,条幅与幕布的赶制,以及后勤与宣传一系列的人员安排,都在清晨开幕之前,收拾妥当,只等段新罗验收成果。
段新罗心中亦是巨大震撼,不仅仅是对凤家的财力与行动力,而是凤家上下以她的想法布置为尊,不惜余力相助的一致态度。
杨开说的没有错,虽然其中有花五的人情在,然而,作为守着如此巨大家业的家主,无论何时,凤浣衣是绝不会让感情替代理智的。把方印交到她手上,是相信她,认可她。
她下定决心,要做好这一次活动,不仅想要帮花五脱困,更要对得起凤浣衣的信任,不仅仅要把花家那三百盒库存卖掉,更要把凤家的妆容品牌做大做响,挖掘出这个时代,女性消费者群体的巨大潜力。不仅仅是妆容,之后的首饰,包括花家的丝绸纺织等有关“美丽”的一系列相关产品,都会在此基础上翻倍盈利。
因为是首届,又是匆匆准备,她很担心宣传不到位,没有观众,可以先找熟人做托,利用从众心理一带二二托三,然而没有参赛选手,却是很大的问题。仅仅依靠花柳街区的戏子舞女,影响力是远远不足的,她并不对风尘之人有所偏见,然而把消费定位局限在这个时代的九流行业中,始终打不开最高端的市场。
凤吟在听完我的担忧之后,给了一个“包在我身上”的自信微笑。
凤家的家业,可远远不止妆容这一个行当。以珠宝玉器起家,延续千年的富贵,衣食住行样样涉猎,蕴廷城几乎每一条街,都有凤家的门店在。再没有网络,宣传依靠人为辐射原点的这个时代,口口相传无疑是最佳的传播与广告渠道。
凤吟的方法很简单,就是以前期的高成本投入,换的后期的长久性持续性的高额回报。
布告张贴,但凡符合要求,参与比赛者,每个人赠送凤家胭脂最新品箐情碧玉三色胭脂一盒,市面售价三两白银,是胭脂铺里最贵的一款。海选胜出者百人,每人五百两白银,外加凤家最新主打销售的幻音蓝宝石系列五件首饰,价值百两。最终胜出者一人,奖品是一千两白银,每月可至凤家任意珠宝门店,所有货品任选一款,一文不收,为期一年。
没有一家店铺,有实力做到凤家这般,白银如流水,源源不断白送出去。
所谓垄断的根源,去除政权因素,就是这雄厚的资本。
开幕前夕,寻仙聚门口已然人满为患。
参与者多,观众自然就多了起来。里外八层,把看台围的水泄不通,这是她没有预计到的,与风吟商议,调了专人的负责人,来指引观众按秩序入席,来晚没有座位的观众则分发软垫,分区而坐,留下活动区域,供人去留。她还让后勤负责人,备下清茶与糕点,分时段供应给观众。
人群中,邱悦榕牵着凤小凝的手,生怕孩子北拥挤的人流冲散。而凤小凝则左顾右盼,寻找漂亮小哥哥杨开的踪影。
凤浣衣本也想来,奈何乔宙归今日又递名帖到访,凤家家主无奈,只得带着这个膏药一般的乔家大少爷,去城郊赏枫叶了。
“娘,我要去找小哥哥。”凤小凝其实与杨开同岁,杨开记不得生日,胡编说是正月的,凤小凝生在年末,就成了妹妹。
“小凝乖,你段姨娘忙着,小哥哥年纪小,不愿意来添乱。”邱悦榕温柔说道,“咱们寻个场地看表演,好不好?”
“不要不要,”凤小凝小嘴一撇,“我们去羽叔叔家找小哥哥吧,不告诉爹爹。”
邱悦榕摇摇头,“你临出门前,答应爹爹什么?”
“嗯,要听娘的话,不惹娘亲生气。”凤小凝扁着嘴做难过状,“可是,我想小哥哥陪我玩。”
“那等这次比赛结束了,你去求爹爹,请你羽叔叔,段姨娘与小开哥哥,到咱们家吃饭,好不好?”邱悦榕摸了摸凤小凝细细软软的头发。
凤小凝点头,却指着人群中的锦衣身影,悄悄说。“我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