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
“可以借支笔吗?”她问。
里,自己拿。”程迟没抬头。
时蕊走过去,从里翻出了笔盒,拿了一支笔出来,又将,顺便探头看了一眼,发现他竟然在打游戏。
“你作业做完了?”
“没有。”
“那你还打游戏?“时蕊完全不能理解他作业不写怎么还可以打游戏打得这么淡定。
程迟终于抬起头来:“我不会。”
十分诚实坦然,又理所当然。
时蕊表示无语:“你上课干嘛去了?不会你也不问老师,不问同学?你也不着急,你一点儿也不为自己听了一天课作业不会做而感到愧疚,你还在打游戏?”
真是,什么学习态度!
被她一通数落以后,程迟干脆放下手机不打了,他抄起手,唇角勾着:“那你教我?”
好吧,既然他有请教之心,证明也不是无药可医,她能帮的还是尽量帮一下吧,毕竟他帮着拧了这么多。
于是时蕊把自己的作业都拿了过来,一边做一边给他分析讲解,草稿都画了一大篇。
程迟一只手肘搁在书桌上,撑着额头,视线缓缓从她笔尖上移。
女孩眼睛漆黑,鼻尖小巧,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留下剪影,扑闪扑闪。耳边黑发垂下来,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
时蕊讲了半天,一抬起头才发现他在盯着她瞧。
“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答案吗?看题啊!”她笔尖点了点草稿纸。
程迟勾唇。
嗯,如果忽略掉她小老师一般的严厉,她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柔软的。
“会了吗?”
见程迟又是摇头,时蕊只想把本子拍他脑袋上:“这题我讲了多少遍了?”
她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提醒自己要淡定,对于他这种平时不怎么学习的学渣来说,基础十分差,要跟他把题讲明白确实需要更多的耐性。
“好吧,这个题也许对你来说比较难,先搁一边,现在把今天发的物理试卷拿出来吧。”
“落学校了。”
“……”
这还能忍?
时蕊把笔拍桌上:“你人怎么不落学校?”
面对即将暴走的小老师,程迟突然勾唇,伸手扳过她的脸,捏着她的下巴尖。
“挺有老师风范的啊?嗯?”
时蕊一秒苏醒,惊觉自己当小老师当得太投入了,完全忘记了人家是一个并不把学习当回事,可以随便交白卷,可以帮,也可以一个眼神就让你胆战心惊的大佬。
她怂了,挺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稍微严厉了那么一点点啊?”
“你觉得呢?”
时蕊把下巴从他指尖挪开,咕哝道:“那你也认真点嘛,我要真是老师早就炸毛了。”
程迟往后靠着椅背,手上捡起一只笔转动着,好笑地看着她:“我倒很想看看你炸毛是什么样子,炸毛一个我看看?”
“……”
虽然他是大佬,但她好歹给他讲了大半天的题,不废心血也废口水,怎么能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时蕊生气地叉起腰,鼓起腮帮子,用自以为很凶狠的目光狠狠地瞪着他,鼻子里还发出重重一哼。
“这就是你的炸毛啊?”程迟笑得更欢乐了,甚至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无论她怎么凶,顶多也就是一只会咬人的小白兔,很软很可爱,不具一点儿威胁性。
炸毛失败,又受到了他的嘲笑,还被他揉乱了头发……
时蕊是真的气愤了,真的要炸毛了,她从椅子上跳起来,趁着程迟不备,飞快在他头上揉了一把,然后抓起自己的作业掉头就跑。
跑出门外,她又探进一颗脑袋来,见大佬头发凌乱地坐在椅子上,心情简直美了美了。
兔子也摸了把狮子头,哈哈,总算成功反击了一把。
第二天清早,时蕊从房间里出来,刚好对面的门也开了,她还是有求生欲的,所以她第一时间拔腿就跑,可她的小短腿又怎么跑得过人家的大长腿呢。人家很快就拧住了她,然后把她按在墙上,三两下把她的头发揉成了鸟窝。
“讨厌死了。”
时蕊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想要反击,奈何程迟太高了,她在他面前一跳一跳地,根本就够不到。
程迟歪着脑袋发笑:“要不要我把你抱高一点?”
时蕊气呼呼地瞪着他,突然一瘪嘴:“呜呜,叔叔,哥哥欺负我!”
“喂,不要诬告好吗?我哪里欺负你了?”程迟喊冤。
“你就欺负了!就欺负了!”
“好好好,我错了。”程迟无奈了,只好向小白兔投降,蹲下来,指着自己的头,“来来来,任你宰割。”
时蕊愣了愣,狐疑地看着他。
程迟看着她警惕的样子,笑着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