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邱若寒将食指放在唇边,倾身向前,附在翟东明的耳边:“杀人的东西,别多问了,也别告诉别人,这事只能是我们两人知道,相信我,我这是为了救七皇叔。”
有些东西,她不想用,可偏偏不能不用,不制造大混乱,又如何能逼迫皇上放人。
邱若寒将不安压下,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只能把自己的标准放低,只要这些害人的东西,不用在普通百姓身上就好了。
战场无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不能太心软,心软得后果她承担不起,她宁可死别人,也不要死自己人。
翟东明看邱若寒一脸凝重,也慎重了起来,将纸上的东西和份量默记下来后,取出火折子当着邱若寒的面,将纸烧毁了:“除了你我外,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也就是说,即使是他爷爷,他也不会说。
翟东明这承诺,实在够重的。
“多谢世子爷了,回头请你喝酒,我年初酿了十坛桃花酿,虽然只有一年份,但味道也够了,回头挖出来,咱们两人好好喝上一杯。”邱若寒即不客气,也没有理所当然,而是用这种方法也表达自己的谢意。
即说明她感激翟东明的帮忙,又不把翟东明当外人。
要拉近两个人的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请对方帮一个不算大,又不算小的忙,欠对方一个人情,再加拥有共同的秘密。
“好,就咱们两个人,不许再多,锦凌也不行。”翟东明高兴的应了下来,见邱若寒点头后,更是喜得红光满面。
“哈哈哈……赚到了,我要把这十坛酒全部喝完,回头再去告诉锦凌,让他羡慕死我。”
邱若寒只笑不语,如果仔细看,会发现翟东明同意帮忙后,邱若寒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虽说她相信七皇叔,可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无法不担心,只是……明里暗里盯着她的人太多了,她不能表现出一丝丝的焦急和不安,只在摆出云淡风轻,大局再握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安抚人心,才能不让七皇叔的辛苦建立的势力倒塌。
此时此刻,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七皇叔,她要是慌了、乱了,其他人更会慌乱,到时候七皇叔才是真正的危险。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陷七皇叔于危险中!
禁卫军统领回到皇宫后,忐忑不安得将西区小院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并像皇上请罪,他们没能将邱若寒拿下。
本以为皇上会大怒,却不想皇上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待到他汇报完后,皇上便命他退下。
禁卫军统领还以为自己的听错,直到殿内的太监提醒,才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双腿有些发软,却不敢多做停留,走到门外,看着不甚明朗的天空,狠狠地吐了口气。
这天真蓝!
禁卫军统领走后,皇上将太监挥退了下去,大殿只余皇上一人。
皇上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龙椅上,一脸扭曲,双眼瞪得滚圆,手背青筋暴出,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他恨,他怨,他是九五之尊,可却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啊……”皇上怒吼一声,不再忍耐,用力一扫,将桌上的奏折砸了一地。
“东陵国母,东陵国母,好一个东陵国母,父皇,你好偏心呀,好偏得的心呀,你眼里除了他们母子,就不能再看看其他人嘛。
朕也是你的儿子,朕的母亲也是你的妃子,可你眼中却从来没有朕母子二人,他的母亲是东陵国母,那朕的母亲算什么?他手上有东陵国母的凤钗,那朕的皇后又是什么?
父皇,朕才是东陵的皇上,朕的母亲才是东陵国母,朕的皇后才是东陵国母!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父皇,朕不甘心,朕不甘心……”
怒骂过后,大殿内乒乒乓乓地响了起来,殿外的太监和宫女全部缩了起来,恨不得自己没有带耳朵来,这样就不用听到帝王心声了。
可惜……这些宫女太监注定要倒霉,当皇上从盛怒中恢复过来,整了整凌乱的衣服,威仪尊贵,龙骧虎步的往外走,丝毫看不出有发过火的痕迹。
众太监宫女松了口气,却不知皇上一出宫门,就对贴身太监命令道:“将今日在太和殿值守的宫女、太监侍卫通通处死。”
“奴才遵旨。”皇上的贴身大太监点头应是,待到皇上走后才抹了一把虚汗。
好在,皇上没有下令处死他,逃过了一劫,正准备下令,将这一殿的宫女、太监、侍卫全部处死时,就听来小太监尖锐的叫声的……
“报……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八百里加急!
东陵国泰民安,边境除了一些小战事、小摩擦外,并没有什么大的紧急军情,根本用不上什么八百里加急。
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八百里加急的急报,定是大事,大太监不敢怠慢,顾不得处置太和殿当值的人,小步往外跑,接过小太监手中的急件,打开一看,脸色大变,二话不说,转身就追着皇上而去。
先不说这事引起的民愤和恐慌,作为皇上的心腹,他很清楚这几处地方对皇上来说,代表了什么。
“皇上,皇上,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大太监像是死了亲爹一般,双手捧着急件跌跌撞撞跪在皇上面前。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呈上来。”皇上呵斥了一声,面上不显,可耳根却微微动了一下。
这个时候出什么八百里加急,会是什么事,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