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二踢脚忽然就炸了,甩手抽在铝扣板下面,嘴里还嚷嚷着:“拿屎盆子往谁头上扣呢!就他妈是你们家漏的!”
老于本来就只是在手里托着那块板,赵大妈这么一发功,边缘锋利的板子顿时被扬起来,毫不开眼地冲着秦舒飞了过来。
一时间,不止是老于还大川,就连赵大妈自己都愣住了,似乎被眼前的动静吓了一跳。
一圈人里,只有李见微率先反应过来,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把秦舒一拉一拽包进自己这块肉盾里,然后就听“噔”“咚”两声响,秦舒回神时候,李见微脑门已经挂了彩。
秦舒下意识一低头——手里只剩个屁股的烟给李总西装上烫了个大窟窿。
再一抬头,对上李见微忧心忡忡的眼神和顺着他额角流下来的一丝血……
秦舒从包里翻出来一包纸巾,看也没看抽出几张往李见微脑袋上一按,说:“自己摁着。”然后拽住他手腕就要往电梯间走,没料到赵大妈还是堵着路没挪窝,不知道是给吓着了还是位真勇士。
秦舒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恶狠狠剜了这小老太太一眼,“让不让开,不让我立马让你脑袋开瓢,开完我陪您老人家一块进局子蹲着去!”
赵大妈大约被眼前女流氓的王霸之气震慑,顿时声音都弱了,“哦哦哦,快快,你们快去医院。”
两人坐电梯下了楼,李见微已经把捂脑袋的手放下来了。
秦舒正要矮身钻进车里,抬眼看见这个二百五大有让自己血流成河的架势,“啧”了声道:“你倒是摁着啊,大少爷,我还得开车呢,去哪儿腾出一只手给您摁脑袋。”
李见微一笑,晃晃手里的纸巾,“止住了,不流了。”
“……”秦舒不相信,从车那边蹦过来垫着脚翻开李见微的头发一看,发现伤口还没一根汗毛长,而且已经快结血痂了。
她皱着眉,看稀有物种似的,“老实说,你丫是不是血小板超量?”
“滚蛋!”李见微把她爪子扒拉下去,“救了你不谢我还埋汰我。”
“谢谢你,”秦舒嘴角翘起来,“请你吃饭,走吧。”
路上,还没挑好吃饭的地方,秦舒就接到了赵士安的电话。
第6章 源于相亲
秦舒看见手机屏幕上跳动着“赵士安”仨字,还愣了一会儿,先问自己赵士安是谁,紧接着问旁边的李见微,“哪位客户?”
辗转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会儿,想起来赵士安是乔芃介绍的,两人几个月前见第一面,后来陆续见了几面,然后……好像是在秦洋闹自杀之后就戛然而止了?
李见微挂了大川打过来的电话,吸了口气问秦舒:“赵士安不是咱们客户,什么人?”
秦舒看眼已经黑屏的手机,“大川和老于他们怎么样了?那赵大妈退兵了吗?”
李见微掐掐眉心,哭笑不得道:“说是顶层那家业主砌了个大鱼池,在里面养热带鱼。昨儿晚上业主给鱼换水,换一半有急事出去了,把鱼这事给忘了……结果就水漫金山了。物业把楼下挨个通知了一遍,五层以下都没事,上面全漏了。”
秦舒目瞪口呆,半天才说:“真牛逼,在家里砌鱼池——那鱼死了没?”
“死了啊,都流出来了还能不死。”李见微偏头看她,“赵士安是谁?”
“哦,乔芃介绍的,”秦舒说,“源于相亲的白开水缘分。”
赵士安的电话让秦舒想起来顾北辰,于情于理,她得回去看一眼,而且李见微的脑袋还是要处理一下,万一感染了呢?
顾北辰没想到第二次见到秦舒还是在不大正常的情境下,因为她带着一个“伤员”,进了门就自来熟地招呼他,“顾北辰,来帮个忙,李总脑袋破了。”
顾北辰看了眼高挑的大海绵同志,接过陈星递过来的急救箱,翻出来碘伏医用棉签和纱布,开始了进入“兰/创意空间”的第一项工作——整理李总破口的脑袋。
伤口不大也不深,应该是利器擦伤,顾北辰比划了下纱布,最后还是选择了创可贴,说:“破伤风就不用打了,这两天先别洗头,别让伤口见水。”
李见微打量他一眼,目测是一米八几的个头,外形不错,不是花美男那挂,但却比花美男更吸引眼球,宽肩窄腰长腿,又长又直,是秦舒喜欢那款——
李见微忽然福至心灵,我操,她不会真把罪恶的小黑手伸向祖国花朵吧?
李见微锁眉,“你是新来的实习生?”
顾北辰收敛了同样在打量李见微的目光,低头拾掇急救箱,说:“是,李总,今天刚来报道。”
“学医的?”李见微又仔细在顾北辰五官上挑了一遍刺儿,没挑出什么来,最后干巴巴夸了句,“挺好,有前途。”
顾北辰笑笑,收拾好急救箱就坐回自己工位了。
秦舒在楼下那个三面毛玻璃的复印室给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