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伤得这么重?还以为你真要挂了呢!”
封行朗悠声一句,顺着那些层层叠叠的纱布,查看着严邦那只被固定了的左手臂。
“要是我真挂了……你会为我掉眼泪么?”
不知道是因为病痛的折磨使得严邦情绪低落,还是对封行朗这几天来冷情和漠视的有感而发,严邦竟然问出了这么一句伤感的话。
“当然……不会!”
封行朗探手过来,用蜷起的食指在严邦高之挺的鼻梁上蹭刮了一下,“不过应该会难过上一时半会儿的,然后勉为其难的接手了你的御龙城!”
严邦不没有接话,而是深深的凝视着封行朗,久久的维持着沉默的神情。
“放心吧,你的御龙城,我不感兴趣!”
以为严邦是沉默,是因为自己觊觎了他的江山,封行朗补充说明道。
“封行朗,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严邦突然开口问道。
这是唱哪出呢?
玩忆苦思甜?
封行朗英挺的眉宇微蹙:冥思苦想了好几秒,也没能勾勒出自己跟严邦第一次见面时的画面。
脑海里记住的,都是自己跟严邦还有白默三人,胡吃海塞,万花之中过时的银糜时光!
严邦微微吁叹一声,感伤:“就知道你不会记得的……”
“靠你妹的!你丫的又不是什么绝世美女,老子记得就奇怪了!”
封行朗随手拿起果盘里的一个洗净的葡萄送进自己的嘴巴里,一边吃着一边从窗口往御龙城的门口张望着邢八的动静。
看得出,封行朗的一颗心,完全惦记在自己的妻儿身上。
严邦深深的凝视着封行朗挺拔的背影,整个人无尽的沉默着。
三分钟后,封行朗接到了卫康的电话,说是他已经让人缠住了邢八的那辆防暴车。
“邦,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机不可失,封行朗轻轻在严邦的脸颊上拍了拍,但拎起外衣健步离开了严邦病房。连头都没有回过来看上一下。
严邦的目光不仅仅是沉默,似乎还带上了一丝厌世的凄凉。良久,严邦才将自己的目光从门口收起,然后缓缓的合上;久久的都不愿意再睁开。
封行朗的保时捷刚刚驶出御龙城的地下通道,还不到三分钟的功夫,又一辆防暴车便跟踪了上来。分不清防暴车里究竟是邢八还是邢十二,又或者是哪个不知名的王八蛋。
真是日了狗了!
着实的不爽!
想必河屯是铁了心想让他自己的手下24小时跟踪封行朗!还打上了持久战!
是不是又要开启新一轮的兜圈子?
心切于刚刚小产的女人,还有对自己成见颇深的亲儿子,封行朗心头堆积起了怒意。真想一个倒车,撞翻那该死的防暴车!
中途,封行朗回了一趟gk风投,从里面换上了一辆车,又让助手开着他的保时捷引开防暴车;以为自己这回应该是成功的甩掉了河屯的人,可封行朗却没想到:他的牧马人刚转向启北山城的必经之路,又一辆防暴车追了上来。
跟他封行朗玩接力赛呢?
封行朗将河屯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骂完之后,封行朗还是没进去启北山城,兜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御龙城里。
一来御龙城里相对安全;二来御龙城里有他爱吃的美食。
而且还能顺路去看一眼受伤的严邦,以示自己跟他的兄弟手足之情。
其实最关键的是:封行朗不想暴露妻子的藏身之地。雪落的身体实在是受不起折腾了。
有儿子林诺作陪着她,想必女人也能安然的休息调养了!
如果女人不是犯蠢到不可救药,她应该知道:这一切都是河屯想离间他们父子所撒下的网!
而诺诺只是河屯利用的工具!
赶来御龙城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的凌晨。
严邦的矫情已经演变成了升级版的。
他拔去了身上的针头,拒绝一切的治疗。虎背熊腰的身躯横躺在病庥上,像是要等死似的。
封行朗不理解严邦为什么要这般闹腾!
没能斗得过河屯,也不用以死谢罪吧?
“啪”一个响指,却叫不醒一个试图装睡的人。
瞄了一眼站在病房门外噤若寒蝉的医护人员,封行朗朝他们做了一个勾点动作,示意他们进来。
严邦手背上的经脉凸起,扎针还是很容易的。
护士刚给严邦的手背擦拭好酒精,严邦一个抬手,吓得她连针头都握不住了。
“行了,你一边去吧!我来!”
简单的医护,封行朗还是手到擒来的。封立昕受伤时,他没少给封行朗做过护理。
“啪啪!”
封行朗故意在严邦的手背上重拍了两下,以提醒严邦这回是他封行朗亲自动手。要他敢反抗,后果自负。
这一回扎针很成功。透明的抗生素再次被推进了严邦的身体之中。
看着护士重新替严邦包扎的血肉模糊手臂,封行朗还是感触良多的。为了防止严邦受不了疼痛而挣扎二次受伤,封行朗一直紧护着严邦的大半个上身。
要知道严邦属于那种健硕的魁梧体型,想hold他还是不容易的。
等护士替严邦清理完毕时,封行朗也被严邦那下意识的让疼扭动而折腾出了一汗的薄汗。
封行朗的话在严邦的御龙城还是好使的。
二十分钟后,一盘子滋滋作响的黑椒牛柳炒意面便送了进来。
封行朗好喂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