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哪里懂什么心理学啊?就是好玩。以前从书里面看过一些这方面的东西,然后就和朋友们闹着玩了。其实以前我也给刘梦测过字的,根本就不准。哎!人的命运有时候真的很难说。”
她的话顿时引起了我的注意了,“你给她测的什么字?”
她回答说:“她让我测的是她名字里面的那个梦字。当时我对她说,梦字代表的是一种浪漫。树林边、夕阳下。其实我真的就是和她玩。我哪里懂什么算命啊?别说这件事情了,一说起来就令人伤感。”
我顿时也黯然。
她用小勺搅动着杯中的咖啡,顿时不再说话。
我也没有说什么了,于是也在用小勺搅动咖啡,眼睛却在去看咖啡厅外边的行人。北京机场里面永远人多,这里毕竟是首都。我去观察那些匆匆而过的行人们,发现他们似乎都很忙碌。不知道是怎么的,我顿时就想起了一种昆虫来:蚂蚁。
在蚂蚁的世界里,它们如我们一样庸庸碌碌,忙忙活活,没有时间寻找生活的真谛,没有精力打理心路历程。任人践踏却无处不在,命运多舛、微不足道,却妄图努力留下自己的轨迹,编织一个色彩斑斓的梦。
人生就如蚂蚁,为寻找食物、为家族安全,终日在路上疲于奔命。它脆弱的目光停留在看似甜蜜的现实,却永远看不穿充满灾难与变数的天空。
我们无暇悲哀,却总在麻木地修补生活寻找快乐,我们,就是一群蚂蚁。ps
看着外边的匆匆而过的那些人们,我顿时痴了。我发现自己最近一段时间非常的容易感慨,有人说这是一种衰老的标志。难道,我的心真的已经老了?可是我才三十多岁啊?怎么会这样?
耳边忽然传来了她的声音,“冯处,我的事情你问了吗?”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我还依然沉浸在对蚂蚁的感慨之中,“什么事情?哦,我给我那同学讲过了,他以前就是省委组织部综合处的副处长呢,他说就是综合处在管这件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她顿时高兴起来,“是吗?太好了。”
我说:“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应该有确切的消息了。”
她看着我,“冯大哥,你可以现在再问问他吗?免得我心里悬起难受。”
我心里想道:原来“冯大哥”这个称呼是根据她的需要在叫我的。不过,她期盼的眼神却让我难以拒绝,更何况我本来就已经答应过她了,而且话也已经对康德茂说出了口,并且康德茂也爽快地答应了。所以,我朝她点了点头,然后拿出电话开始拨打。
我是当着曾郁芳的面在打这个电话,因为这样可以让她更加相信我的诚意,而且还让我的内心有一种自得:这也是能力的一种体现啊。是男人都会情不自禁地想把自己的这一面展现出来的,这应该是霍尔蒙最原始的特性。
可是,康德茂竟然压断了我的电话。
我估计他是在开会。但,这毕竟让我感到有些尴尬,于是我对曾郁芳说:“可能他在开会。”
她问道:“怎么啦?”
我说:“他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压断我的电话的。”
“哦,那就到了国外再打吧。”她说。
正说着,康德茂就给我发了短信来了:在开会。什么事情?
我急忙回复过去:我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随即在短信上对我说:已经讲了,他们正在操作。
我说:谢啦,麻烦你跟踪一下。
他问:谢啥啊?现在到哪里了?
我回答说:北京。正在等去香港的飞机。
他说:哦。无聊是吧?可是我在开会,不能分担你的无聊了。
我:哈哈!那你开会吧。不打搅你了。
他:对了,问你一件事情。你是不是去找了她了?
他指的应该是陶萄,我顿时怔住了,想了想后才给他回复了过去:对不起,我没做通她的工作。
他却这样回复了我:不。她没来找我了。
我顿时诧异万分,心里想道:难道她后来想通了?于是即刻对康德茂说:那就好。担心死我了。
他说:谢谢啦。哥们。
我心里还真的替他感到高兴:没事就好。你开会吧,回来后我们再聊。
随即对曾郁芳说道:“已经讲了,正在操作。应该问题不大。”
她说:“太好了。谢谢你。”
我摇头,“小曾,现在我担心倒不是省委组织部那边,而是章校长那里。你这样不通过他的话很可能会让他恼羞成怒的。”
她说:“他不会,因为她是校长,他很在乎他的权力,所以他完全用不着为了这样的事情来和我翻脸。”
我说:“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吧,不过这下你可就把他给完全得罪啦。包括我。”
她说:“是他得罪了我。而且你马上就要离开了,不需要再理他。”
我摇头道:“万一走不了呢?你不是说他并不愿意我离开吗?我想,他肯定有他的办法。”
她说:“你有那么大的后台,根本不需要怕他的。”
此时我才明白了,很可能她是故意让我去和章校长敌对的,然后从中达到自己的目的。于是我不禁想道:为了她,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