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道:“老百姓可不会这样想。”
他又是大笑,“这是当然。每个人站的角度不同,思考问题的出发点也就不一样了。中国太大了,很多问题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不过作为当政者,首先要考虑的是自己辖区的利益,人在其位就只谋其政,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不过有一点是必须的,那就是必须符合整个国家政体的大致方针,俗话说,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办法,只要能够吃到猪肉就行。”
我顿时也笑了起来,“这与白猫、黑猫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笑道:“是这样的。”
我担忧地道:“这样下去的话会不会出现整个国家道德水平大滑坡的情况?毕竟只看结果不管过程可能会造成人们的不择手段啊?”
他说道:“道德水平下降是必然的,这得看国家如何去引导国民了。不过我相信一点,那就是任何一个国家如果不经过阵痛的话是不可能完成其复兴的过程的。即使是像美国那样的世界第一强国,它不也是在经过二战巨大的牺牲后换来的吗?阵痛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控制阵痛的时间和程度。痛死了就麻烦了。”
我禁不住大笑了起来,“那药怎么样才可以控制住啊?”
他也笑,“第一,国家必须稳定。第二,国家领导人必须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第三,要有充分的预案。第四,要有与世界强国争雄的野心。如果一个国家到了最危险的关头,那时候就应该将国家面临的巨大风险转移到他国去。”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因为我觉得他这样的思维真的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他看着我,“也许是我的思想太激进了,不过一个国家就必须这样。其实我们应该好好学习日本,因为日本人是我们这个世界最具有忧患意识的国家。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国家才可以从二战的惨败中迅速地站立起来。”
我深以为然,“是这样。您可以具体讲讲吗?”
他点头,随即说道:“日本忧患意识的渲染、灌输由来已久。日本政府和社会各界经常向国民提出日本存在的危机,诸如资源匮乏论、生存危机论、经济危机论等,以激励国民奋发图强不甘落后的忧患意识。日本的忧患意识中存在过度抑郁、压抑及排外情结,某些程度上,有让日本社会向畸形发展的趋势。这当然是不可取的。但日本在经济发展高歌猛进时却几乎见不到对自身成绩的吹嘘和标榜,反而是愈加冷静、谨慎的自省与忧患。这无疑是值得我们借鉴的。这也是日本经济在历经日元升值、泡沫破灭后仍能保持自身优势的原因之一。近年来,日本政坛风云变幻,悬念迭起,但不管任何一届首相和内阁,在对待经济问题上,都无一例外保持着谨慎的原则做事。即使是在遭遇到巨大的经济危机的时候,日本的那些大型企业,如丰田,佳能等,他们是宁可裁员也要留住企业的备用资金,以备将来企业复苏时东山再起。日本在危机情况下是报忧不报喜,如果要是在我们国家的话,那肯定就是报喜不报忧了。日本新闻媒体上总是传递消极的信息,人想不紧张都难。他们在媒体的报道中经常是自谦到近乎自贬的地步,不断提醒着久经风雨的日本金融界。如此的低调,常使人忽略这其实是一个每年人均p四万美元的国度。日本的忧患意识大致可分为二种。第一种是来自生存环境的忧患意识。即通常所说的国土狭小、环境恶劣、资源匮乏、灾害横行等。这种忧患意识在日本无所不在。例如,日本总是举国炒作能源紧张的话题,炎热的夏季,为了不消耗大量电能,有的地方干脆将空调降温的按键用胶纸贴住,不让人动。其实日本几乎从来不停电,用电也无限制。还有日本是多地震国家,但损害性地震的发生概率并不大。即使如此,你在日本的电视上每天都会看到关于二到sān_jí地震的报道。日本这种忧患意识不仅是客观国情的加工型反映,而且是日本人认识、约束自我的思维方式的展现,是日本国民意识及价值观的基石。日本许多为人敬重的优点及令人厌恶的缺点都是以此为基础的。第二种是来自社会压力的忧患意识。例如日本国立社会保障和人口问题研究所日前公布的日本将来人口推测报告显示,到二零五五年,日本人口将减少至不到九千万人,其中老龄人口将达到百分之四十,是目前的两倍。对于倚重人力优势的日本,这种压力的沉重与深刻是可想而知的。再如周边各国对日本所构成的外在压力:朝鲜的敌意、韩国的反日,中国的崛起等都使日本难以安眠。处于这样压力下的日本人,与虽不够发达,但国际地位一直稳步上升的中国人相比,忧患意识完全不同。”
听完了他的话后,我不禁感叹道:“日本人太可怕了。”
他也道:“确实是如此。你看看以前的那些老电影,也包括最近电视上播出的那些电视剧,里面的日本人就像猪一样的愚蠢,这样的宣传我很反感。我认为,只有高看自己对手的人才不会在将来犯下愚蠢的错误,把对手看得太愚蠢,其实最愚蠢的是我们自己。”
我由衷地道:“有道理!”
他忽然笑道:“你看我们,光顾着说话了。来,喝茶。对了,你今天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呵呵!结果我们前面说了这么大一通闲话。”
我急忙地道:“不是什么闲话啊?这些话题我都喜欢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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