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心里知道,余敏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经验不足,信心也不足。不过她有一个长处,她的内心里面充满着赚钱的渴望。这是她目前最大的动力。
我想了想,随即对她说道:“余敏,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不会是黄色的吧?”她笑道。
我哭笑不得,“严肃点。我给你说正事呢。”
于是她不说话了。我这才接下来继续说道:“一位对沙漠探险情有独钟的瑞典医生,他年轻的时候曾试图穿越非洲撒哈拉沙漠。进入腹地的当天晚上,一场铺天盖地的风暴使他变得一无所有:向导不见了,满载着水和食物的驼群消失得无影无踪,连那瓶已经开启的准备为自己庆祝三十六岁生日的香槟也洒得一干二净。死亡的恐惧从四面八方涌来,他的手神经质地伸进自己的口袋。苹果,我还有一个苹果!他从绝望中清醒过来,几天后,奄奄一息的他被当地土著救起。令他们大惑不解的是,昏迷不醒的他手中攥着一个虽然完整但已干瘪得不像样子的苹果。它被攥得如此紧,以至于谁也无法从他手中取出。上个世纪初,这个一生中不乏传奇色彩的老人去世了。弥留之际,他为自己拟写了这样一句墓志铭:我还有一个苹果。”
她问我:“苹果?他为什么不吃?”
我觉得她有些笨,“他如果吃了的话可能早就死了,因为吃了那苹果他也就没有了任何的希望了。我不知道别人是如何看待这只苹果的,毋庸置疑,它可以被看成是信念的化身,但我更一厢情愿地倾向于这种理解:上帝在把你置于绝境的同时,一定会塞给你一只救命的苹果,它就藏在你身上某一个口袋里。因此,你没有必要抱怨自己一无所长,你应该把叹息的时间用在寻找这只苹果上。只要你能找到它,你就一定能轻松愉悦地走出生活的沙漠。那只苹果,其实就是你的长处。余敏,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了,你就是我的那只苹果。”她说。
我再次哭笑不得,随即却苦笑了,因为我发现她其实并不是那么的笨。
晚饭的时候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得知家里一切安好后就和余敏以前出去吃了顿饭,同时也给了她一套我别墅的钥匙。
“每次我要去之前会给你打电话的。”吃完饭后我们分手的时候我对她说。
回到家里,当我看着陈圆依然如故的样子的时候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现在,我已经没有了伤感,也没有了自责,唯一还剩下的可能就只有怜惜了。我看着眼前沉睡不醒的她说:“陈圆,难道你就准备这样度过你的一生吗?难道你就忍心这样一直睡着不起来看看你的儿子吗?”
我的话就如同在对着空气说一般。我叹息着离开。说实话,我现在有些害怕回这个家,因为我不想看见她这个样子。
孩子真的很可爱,他看见我就开始“咯咯”地笑,嘴角还有清清的唾液流出。我去从保姆手上将他抱过来,他的小手摸到了我的脸颊上面,我觉得舒服极了。说实话,现在我所有的生活中,能够给我带来真正幸福感觉的就只有孩子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急忙把孩子交给了保姆,然后躲到书房里面去打电话。
首先打给孙露露,“情况怎么样?我家乡那个项目?”
“才和龙县长接触了一次,县里面很支持。现在我正在准备设计招标的事情。这件事情有些麻烦,因为县里面有要求,一是要合乎他们总体的规划,二是要求我们找一家知名的设计单位。这样的话肯定会增加成本。”她说。
“这是必须的。不要害怕增加成本,今后整个县城改造漂亮了,房价也就上去了嘛。”我说。
“县里面很多部门的人有些抵触。他们阳奉阴违,每次龙县长在场的时候各个部门都答应得好好的,但是下来后都拖着不办事。我请了他们吃饭,但是没什么效果。”她又说道。
“这些人就是小鬼难缠。给他们买点烟酒什么的吧。”我说。我知道下面的人,那天那位广电局长的样子让我至今心里还不舒服。
“送了,每个人都是两条软中华,两瓶五粮液。没作用。”她说。
我冷笑,“他们巴不得一件件地送给他们呢。你把这些事情告诉了龙县长没有?”
“没有。我觉得不能告诉龙县长。那样做的话那些人会更觉得我经常在背后告他们的状的。这些人很麻烦,一个个油得很。现在我很头痛。冯大哥,你家乡这地方太贫穷了,官员的观念很落后,总觉得企业到这里来纯粹是为了赚钱,所以总是像从中得到什么好处。林书记那里就完全不一样了,那地方的官员把我们当成财神爷,认为我们的投资是为了促进他们那里的地方经济,所以服务很到位,也很热情。”她说。
我可以想象出她现在正在苦笑的样子。我也叹息,“是啊,这就是区别。其实这也是一种恶性循环。露露,这样吧,我最近准备抽时间来一趟。看能不能想个什么办法解决一下这个问题。我觉得你是对的,暂时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龙县长。小地方的关系错综复杂,官员的素质也高低不齐。这样吧,等我回来了再说吧。你先准备好设计招标的事情,最好多邀请几家知名的设计单位然后从中选出最佳的方案。这件事情一定要按照地方的要求去做。那地方是我的家乡,我可不希望今后被我的家乡父老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