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其实楚院长对你还是不错的,邓院长不也对你很好吗?”
她看着我,脸上顿时有了一片红晕,随即便轻声地问我道:“你都知道了,是吧?”
我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而且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不该去点名这样的事情。但是我随即就觉得无所谓了:你尴尬什么啊?尴尬的应该是她才是!我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江梅,我相信一点,那就是一个人做任何事情都有其原因的,而且我也不会认为一件事情只能用好或者坏去评价那么简单。况且我对别人的私生活不感兴趣,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再说这样的事情了。我还是那句话,毕竟我们同事一场,而且你是女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把日子过得好好的,心情也越来越愉快。”
她看着我,脸上全是感动,“谢谢您,冯院长。所以我现在才觉得自己真的遇到了贵人。冯院长,我很感激您,因为您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把我看成是坏女人。”
我柔声地对她说道:“我不是说了吗?这好与坏之间不是那么简单地可以去区分的。”
她说:“但是很少有人会像您这样去看。我是女人,但是我却必须去支撑起自己的家庭。没有人能够理解我身上的压力。哎!”
我去敬她的酒,“其实理解你的人还是很多的,只不过你自己不相信罢了。江梅,我觉得吧,一个人这一辈子的时间很短,所以就不应该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平平淡淡的生活也是一种享受。你说呢?”
她却摇头道:“冯院长,我知道您说的这个道理,其实我也不是那种追求虚荣的女人,但是每当我想到自己孩子的时候就会一下子不满足了。我们这一代人这样过完一辈子就算了,但是我的孩子不能再像我这样。所以我觉得自己必须给孩子一种最好的教育,让孩子今后不再像我们这一辈这样辛劳了。”
我不禁在心里叹息。其实她的这种想法在我们中国人中特别的普遍。这不仅仅只是望子成龙的观念问题,而是一代人试图去改变命运的一种期盼。孩子今后发达了,自己的脸上也就有面子了,而且也不会因为自己曾经所付出的辛劳而后悔。
我说:“孩子的未来应该由他们自己去奋斗。当父母的尽责就可以了。”说到这里我就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我知道这样的话对她根本就不起作用。道理大家都知道,但是那种骨子里面的观念却是很难改变的。
果然,她说道:“冯院长,您说的道理我都知道,可是当我看着别人的孩子能够去上好的学校,周末还去学钢琴什么的时候就忍不住会想:为什么我的孩子不能那样?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今后长大后恨我。”
“哎!”我唯有叹息。
她看着我,“冯院长,我们不说这个了吧,这个话题对我来说太沉重了。”
我点头,“好吧。”
她依然在看着我,“冯院长,我可以问您一些问题吗?”
我笑道:“当然可以。”
她又来和我碰杯,“您不会生气?”
我觉得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生气?你不是还没有问我吗?”
她喝下了杯中的啤酒,“冯院长,那我真的问了啊?”
我“呵呵”地笑,说实话,此刻的我还真的有点好奇:她究竟准备问我什么问题呢?
她的神情变得温柔起来,而且脸上再一次地红了,“冯院长,听说您现在还是单身?”
原来是这样的一个问题我顿时就笑了起来,“怎么?你准备给我介绍一位?”
她顿时也笑了起来,“不知道冯院长您喜欢什么样类型的?”
我觉得这样的玩笑不能继续开下去了,否则的话假如她真的给我介绍一位就麻烦了。于是我急忙说道:“江梅,我是开玩笑的。哎!现在我对自己的婚姻一点想法都没有了。江梅,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吧?我给你说实话吧,我真的怀疑自己克妻,因为我已经结过两次婚了,但是我的妻子都遭遇到了不幸。所以,我现在对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我可不想再去害别的女人。”
她愕然地看着我,随即就笑了起来,“冯院长,我想不到您就那个人还这么迷信。”
我摇头道:“这不是迷信,而是我不得不那样去想。”
她叹息,“冯院长,现在我相信了,其实任何人都有自己的苦恼的。”
我也叹息,“是啊。所以这个世界上很少有真正觉得自己幸福的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句话很有道理的。因此啊,我觉得你也没有必要把自己想得太悲苦了。人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可以了。你说呢?”
她朝我笑吟地道:“冯院长,我觉得您才应该去当党委书记,您太会做思想工作了。”
我大笑,“是吗?”
她也笑,“冯院长,现在我是真的万分地钦佩您了。以前医院里面有人说您是凭借关系才到了现在这一步的,但是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其实您凭借的还是自己的能力。”
我说:“谢谢。”
其实不管怎么说,她这样的奉承还是让我感到很愉快的。真的很愉快。也许,像我这样的人更需要的是别人的肯定吧?因为我自己实实在在的确实是凭借关系才到了那样的位置的。
她又道:“冯院长,其实吧,我觉得您还是太悲观了,像您这样条件的男人要找一位各方面都比较优秀的女人做老婆还是很容易的。要不我真的给您介绍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