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说了几次关于谣言的事情,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他真实的含义,但是现在我忽然明白过来了。我说:“邹厅长,我想,不会有人会认为云天才自杀的事情是和他这次的被调查有特别的关系的。第一,他本身还是有些问题的,虽然他那样做有他的原因,甚至也可以说是一种迫不得已,但是从组织的角度上来讲,对他的调查这件事情本来并没有错。第二,他昨天晚上对我说过的话里面,还有他的遗书里面也对组织上这次对他调查的事情只字未提。这就说明他对组织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怨言。”
其实,他是有怨言的,虽然他的遗书里面没有一句抱怨组织的话,但是他那种悲愤、绝望的情感却在字里行间中无形中散发了出来。当然,我不能把这样的事情告诉邹厅长。我不是云天才,他字里行间的那种悲愤和绝望万一被邹厅长认为是我个人的想法呢?更何况邹厅长此刻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我又何必给他添堵呢?
他的担心也就表明了他内心的担忧,或者是愧疚。可是,他真的会愧疚吗?对这个问题我不得而知,不过我希望他的内心里面有这样的情感。因为如果他心里有这样的情感的话我才觉得他还算是一个正常的人。
其实就这件事情而言,我觉得邹厅长也并没有太多的过错。一朝君主一朝臣,这在官场上本来就是一件非常寻常的事情,更何况邱书记本来就有严重的问题,所以他顺带调查邱书记周围的人也很正常。而且,邹厅长后来也听了我对他的劝告和提醒,对云天才也进行了从轻发落。
他说:“我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小冯,其实我应该谢谢你对我的提醒,现在想来其实云天才还是很清廉的,这样的同志太少了,现在我很伤心。不过他的意志力也太薄弱了,怎么会想不通呢?当时我在考虑他调动的事情的时候可是经过认真思考的,我们下面的医学杂志社虽然被外人认为是一个清水衙门,但是很多人并不知道,其实那个单位的油水很足的。很多人提职称需要论文,那就必须得去求他,那样的部门不像医院那样显眼,多好的事情啊?唉!其实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想不通。”
我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心里也就更加伤感起来。
他继续地道:“小冯,如果他自杀的事情被确证后你私下里组织一次捐款吧,现在剩下他老婆孤儿寡母的,怪可怜的。”他说着,随机拿出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叠钱来,他数也没数地就递给了我,“这就算是我的一份心意吧。你别告诉别人说这是我给的。”
我没有伸手去接,“邹厅长,您不需要这样。您的心意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您就交给我去办吧。”
他摇头道:“心意只是心意,不过我内心的愧疚可能永远都难以消除了。你先拿着吧,到时候放到你们医院的捐款里面一起就可以了。”
我这才伸手去接了过来。
他随即问我道:“我怎么没有看到简毅?”
我说:“我也没有注意到她在不在呢。今天一大早我就接到电话,听说了这件事情后就即刻跑到医院来了,然后就开始处理这件事情。邹厅长,要不我马上给她打个电话?”
他摇头,“算了。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对了小冯,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
我没有想到他会忽然问我这个问题,怔了一下之后才说道:“她才来,我对她还不够了解。不过我感觉她很有工作热情,而且也比较泼辣。”
他点头,“那就好。她是女同志,你要主动和她搞好团结,在有些事情上忍让一些。一个单位没有什么事情比团结更重要的了。”
我点头,“邹厅长,这也是我的想法。我说过,只要是不影响医院的发展大局,我任何事情都可以让步。”
他看着我,“怎么?你觉得她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得好吗?”
我急忙地摇头,“没有啊。我说的是我个人内心里面把握的原则。简书记很不错的,大家很尊重她。”
说实话,在别人背后说坏话的事情我真的做不出来。
他点头,随机便站了起来,“好吧,你这边把工作一定要做得细致一些,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搞出什么乱子来。特别是云天才老婆那里。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我点头,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邹厅长,我想问问您。我们医院究竟是党委书记说了算数呢还是我这个院长?”
他怔了一下,随机便来问我道:“你和她闹矛盾了?”
我急忙地摇头,“没有啊。我只是随便问问您。我不是党员,但却又是院长,我很想知道自己的权限范围,以便于今后好去与简书记合作。”
他看着我古怪地笑,“你是法人嘛。而且医院属于业务单位。好了,我走了。你好好干,我会支持你的。”
我心里想道:你就是这样支持我的?给我掺了一粒沙子进来?既然简毅是你选的人,你当然知道她的性格了。
不过我不可能再去问他其它的事情了,只好送他出了办公室,而且一直将他送到他的车旁。
随机我召开了一个全院中层干部会议,我让院办通知简毅但是他们告诉我说她的电话接不通,是处于关机的状态。我估计她肯定是昨天晚上喝多了还没有恢复过来的缘故。其实她作为党委书记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我想她自己肯定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关掉了手机放心在家里休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