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冠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并未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淡淡的说道:“我还听说,你以一己之力独杀了六七名紫云军的士兵,且还吓退了几名?”
吴龙涛一怔,旋即不卑不亢的回道:“李校尉无需在意,侥幸罢了。”
李冠廷轻轻摇头,喃喃道:“这可与侥幸无关呐”
顿了顿,李冠廷又道:“军营之中的士兵们可能会对山匪草寇有一些异样的眼光和心态,若是能瞒那自然便是最好,若不能相瞒,也须得尽量低调老实一些,知道了吗?”
闻言,吴龙涛默然不语,仅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也并未接话。
随着两人的行走交谈之间,一座位于天泰军府西北方向的军营也在吴龙涛的眼中逐渐放大,越加清晰。
在军营最醒目且地势最高的地方,有着一支迎风招摇的旌旗,吴龙涛能够隐隐瞧见,旌旗其上的图腾乃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猛虎,而猛虎之上则是题有“天泰”二字。
军营的帐门前有着四名正在站卫值岗的铁甲士兵,待吴龙涛与李冠廷行至这帐门处时,四名站卫士兵便向李冠廷行了个规范的军礼,且大声道:“见过李校尉!”
李冠廷点了点头,行流程一般道了声“弟兄们辛苦了”,随后便携着吴龙涛朝军营之内所行去,一路以来无数士兵皆是恭敬问好,显然天泰军之中的军规极为严谨。
吴龙涛行在这军营中难免有些好奇,不禁流露出了一副顾目四盼的模样,只见这周遭与演兵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脚下依然是青石地面,兵器铁架四处可见,大量的营帐极为规范的集中林立在前方某处。
军营之中的士兵们也是百态尽有,有人赤着膀子挥汗如雨的训练,有人三五成群的靠在绿荫下歇息闲聊,也有不知去向是何的士兵们行在场中。
李冠廷行至了军营的正中央处,四处扫视了一圈后,便拍了拍手,声如闷雷般的大声喝道:“虎崽队的人,过来集合!”
吴龙涛闻言一愣,心想这名字倒是好生奇怪,怎么就显得这么娇嫩呢?!
李冠廷的声音响起之后,军营之中的所有士兵们皆是将目光投了过来,在大部分士兵们那或善或谑的笑声吆喝之中,一群小部分的士兵赶忙面色紧张的向着李冠廷大步跑来。
这群小部分的士兵约莫有二十来人,大部分人都颇为年幼,他们自主列成一排,身子站得笔直,面上却满是或多或少的紧张和稚嫩,有个别人甚至是紧张得双腿微颤,引来了一旁士兵们的哄笑声。
李冠廷摆了摆手,周遭的哄笑声便顿时戛然而止,而那群“虎崽队”的士兵们则是面色涨红,纷纷大声喊道:“见过李校尉!”
也许是缺乏训练,也可能是太过紧张,这一声“见过李校尉”竟是不怎么一致,犹如浪潮那般一阵阵响起,令得李冠廷骤然皱起了眉头,而那群士兵们则是变得更加紧张了起来,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李冠廷叹了一声,沉声喝道:“龙教头呢?给老子滚出来,看看你带的新兵!”
随着李冠廷的话音落下片刻后,吴龙涛便见得一名身着束身白衣的魁梧男子正赶忙大步跑来,他行至场中后,先是瞪了一眼那排士兵,然后朝李冠廷大声说道:“下官龙木光在此参见李校尉!”
李冠廷瞥了他一眼,说道:“龙教头,这新兵你怎么带的?”
龙木光咬了咬牙,回道:“下官不才,回去之后必将再加重训练!”
李冠廷摆了摆手,索性也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指了一下吴龙涛,再道:“龙教头,此人名为吴龙涛,是为今日入伍的新兵,以后就跟着虎崽队一起训练。”
听得此言,场中先是安静了片刻,然后无数道神色各异的目光皆是“唰”的一声便投向了吴龙涛,窃窃私语缓缓响起。
紫云军前些日于西楚城之中全力通缉山匪吴龙涛,虽说仅仅只通缉了两三日的光景,但他的名字依旧被广为流传,想必这在场的士兵们也都知道他的名字。
而龙木光则也先是一怔,然后抬头望了一眼吴龙涛,随即回道:“下官领命。”
李冠廷再道了几句无关大小的场面话之后,方才转身大步离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军营的帐门之外,不再见其踪影。
待李冠廷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了之后,龙木光便面色阴沉的走到了他之前的位置,朝着身前那排士兵喝道:“看来我的训练力度还是轻了些,李校尉难得亲自来探望一下你们这群新兵,结果你们还给我搞砸了,且还害得我遭李校尉呵斥了几句,你们说,这该如何是好?”
那排士兵战战兢兢的望着龙木光,面色微白,倒也并未有人敢于接话。
龙木光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也并没有等待多久,便是再度喝道:“从今天开始,给我在以往训练度的基础上再翻两倍!若有人坚持不住,那便滚出天泰军府!”
士兵们面色一凛,皆是咬了咬牙,然后大声应道:“是!”
至此,龙木光便回头瞥了一眼吴龙涛,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山匪大王还是什么草寇败类,入了我天泰军便要有个兵的样子,知道了吗?”
吴龙涛微微一怔,旋即回过神来,点头应道:“知道了。”
龙木光眉头一皱,喝道:“回答我“是”!”
吴龙涛再怔,但也只得无奈回道:“是!”
龙木光摆了摆手,转头朝那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