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逸立时带着一身血欢快的跑回来,口中呼唤道:“音音……”
凌音温柔地笑了笑,那笑容绝美如斯,绯滟生动,看得韦逸一直傻乐,一口白牙配着那张脸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但凌音似乎审美异常,还夸奖了几句,用净水咒替韦逸做了清理。爪子干净了,韦逸便从口袋里掏出适才吃剩下的半个灵果,倒是符合他一直勤俭的习惯。
“放了我吧,这事儿不是我起得头。”尖脸的修士脸半埋在沙地中,耳鼻吸进了不少沙子,涕泪横流,狼狈地乞求,“我哪有能力杀天衍老祖,完全是受方申的蛊惑。”
“丁威!”红袍老祖怒目而视。
他不说这个还好,提起这个,泽九铁青着脸提棍便要将人灭杀!
“你不想知道你师傅临终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吗?”尖脸的修士高声道。
“这里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时柏淡漠地出声,“痛快一些留你全尸,若不然就魂飞魄散,你自己选。”
“不,你们不能——啊!”那道来自灵魂的鞭笞让尖脸修士惨叫一声,停止了叫嚣,他忙大声疾呼,“我说,我说!”
当时他们借由韦逸的消息,骗取天衍老祖同行,后又将其围追至绝路,逼问泽九的下落。
天衍老祖这一生洒脱不羁,不受任何束缚管教,连天启道祖都要敬其三分,天下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如他一般,将生活过得如此滋润的人,但如今却是沦为阶下囚,狼狈不堪。
出于猎奇,他们就问天衍老祖:“有没有后悔收泽九为徒?”如果不是因为泽九,他便不会陷入这种绝境。
天衍老祖也是后来才听闻了卓冬在丘山试炼中所为,沉默了许久,他才说道:“若是早知道老三会经历这些,我当初就该多对他好一些。”
尖脸的修士看向泽九:“他说如果他当初多对你好一点,你就能多感受一些世间的温情,他很后悔自己对你不够好。”
“那个孩子比任何人都渴望亲情,当时若是能多夸夸他,哪怕在他小的时候多抱一抱他也好,或许那孩子在离开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绝望了。”
“他希望你无论经历了什么,心底都能留存一丝善念,希望你知道这世间还有许多眷顾你的人。”
泽九身体晃了晃,他慢慢地抬起头,用力地握紧黑木奉,嗓子深处发出近乎哽咽的啸声:“你们杀了他!你们怎么敢?”
尖脸的修士忙道:“他让你心存善念,勿要随意杀生——”
泽九手起棍落,尖脸的修士化作一滩r_ou_泥,立时没了声息。
泽九将目光转向红袍老祖,眼中满是恨意,周身是抑制不住的浓浓杀意,如同地狱中索命的恶鬼。
“要杀就杀!”红袍老祖勉力抬起头,咬着牙道。
泽九一脚踩在他头上,眼神y-in鸷至极:“想死哪那么容易!”说罢他抬眼去看时柏。
时柏倒是明白他的意思,泽九是想要他用魔鼎将人收了,如裴千机一般日日承受灵魂炼化的摧残。
时柏想了想,拒绝道:“除非是以牙还牙,否则虐杀这种行为不可取。”
泽九恨声道:“做都做了,还装什么好人。”若是没有时柏的算计,这些人还不至于这么惨。
“致人魂飞魄散,这业障太重,极易滋生心魔,降下天罚,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为。”体会到天罚的威力,时柏自是要小心行事,不能让泽九沾染。
“什么心魔,我怎么就从没见过,就也只有你这种心思……”
两人你来我往,各执一词地争吵起来。
凌音松了口气,泽九刚才的模样实在是太让人担心了。
她看了一眼时柏,又看了看泽九,还是有些问题想不通,一方面不清楚泽九是哪里吸引了时柏,实力虽强但是桀骜不驯,这种性格一般人都吃不消,由于凌音自己面相出众,所以并不觉得泽九长得好看这点算什么,尤其还是一个男人,另一方面也不确定时柏适才是不是玩笑。
说起来时柏这个人,乍一开始,会让人觉得稳重随和,进退有度,行事谨慎,言行近乎完美。但相处久了,会觉得他少了一丝人情味,并非是说他对身边的人不好,反而是他的表现抓不住什么错处。
说时柏没有人情味在于他的处事态度,时柏做事情未必是因为心里有多想,而是觉得应该,他觉得应该这么做所以才如此做。就如时柏觉得应该替天衍老祖报仇,所以才会去报仇,并非是因为自己有多强烈的复仇欲|望。
那么他对泽九呢,若不是玩笑,是自己真实地想,还是觉得应该?
泽九又知不知道时柏的心思?
泽九对时柏的态度一向厌烦居多,嫌他多管闲事,麻烦啰嗦,做事不干脆,但到最后妥协的也会是泽九,别看现在两人吵了半天,但凌音知道,最后还是会按照时柏说得处理。
凌音听了一会儿两人吵架的内容,她发觉时柏有点像是在故意和泽九吵,因为听着是在太幼稚了,但却成功的转移了泽九注意力,让他眼底的恨意和戾气散去不少。这无形中的温柔很难让人察觉,可一旦发觉却是让人心生暖意。
凌音想着事情,时不时地便盯着时柏和泽九相看,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的行为很难让人不去注意,时柏倒是始终从容淡定,泽九却是让她看火了。
“你干什么?”泽九防备地问道。
凌音看着泽九,手指拄着下巴问道:“泽九你有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