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飞禽在泽九身上讨不到什么好,一直久攻不下,时柏的出现,让大部队呼啦一下便朝着他这个软柿子涌过来。
……很明显泽九是故意的。
时柏没什么表情,一言不发地对付群鸟。
泽九惯不喜他如此,讽刺道:“时大侠果然名不虚传,以弱制强,屡发奇招,有化险为夷决胜千里之能。”
时柏看泽九一眼,没有说话。但分神的功夫让一只利嘴的鸟儿狠狠地在肩上啄了一口,他捂着伤口后退。
时柏神色微凝,他脸色有些发紫,唇色渐渐染上青黑。
“鸟的唾液有毒。”时柏说。
泽九挥开蜂拥而来的鸟群,转头看向时柏,眉头微微蹙起:“你……”泽九的话音截止于看见时柏呕出一口黑血。
泽九脸色一凝,快速移到时柏身边,将人带离鸟群的包围,几息之后便将鸟群远远的甩开。
这是一处周遭都透着诡异的密林,到处都是比树木粗的藤蔓,盘根错节,叶少枝茂,光线y-in暗森然,神识也探不到边界,不知密林的尽头在何处。
若说原来的地界也是神秘莫测,这里却多了一丝危险的y-in冷之气。
泽九将人放到腰粗的树下,喂了一粒解毒丹药给时柏。修士有真气护体,经脉之中又有灵力护持,修真界寻常的毒物往往伤害不到修士,只是这秘境中透着诡异,蚂蚁这类爬虫都不可小觑。
不过时柏灰暗的脸色正慢慢转好。
但救完人,泽九立时明白时柏是故意的,几只鸟而已,这人怎么会一时半刻都坚持不住!
泽九满心气恼地起身,却是让时柏抓住了小臂,“你后悔救我?”时柏看着泽九j-i,ng雕细琢般的面容,幽幽地开口,“你若是袖手旁观,我死了,你也就自由了。”
泽九闻言越发地气恼,挥开时柏的手:“你若想死还不简单?”
时柏撑着身体,靠在树干上,淡淡地开口:“你是不是很后悔?如果当初任我走火入魔,或者事后杀了我,如今也就不会处处受我掣肘。”
泽九微怔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素的冷漠:“我只后悔一件事,如果当初我没有老早地使用师傅送我的保命符,留着到后面,翎儿也就不用死。”泽九看向时柏,淡然的神色带了几分讥诮,“时柏你什么都不是,自然犯不着我因你后悔什么,我现在是不能拿你如何,但日后我定会将你加注于我的耻辱,全部和你讨回来!”
时柏看着泽九,对面玉白而透通的脸上寒意冷冽,他摩挲着中指的戒指:“我以前似乎总爱说你自私,如今再看,或许有失偏颇。当初你将从我这里顺走太乙戒送予红翎儿,就是想保住红翎儿,所以那r,i你才会一直问她为什么不走,你把保命的机会留给了她。”
泽九没想到时柏回说这些,神色有些不自在,他本就不希望时柏再谈这个,“你吃错药了。”说着转过身,“差不多就上路,你不是要找人?”
时柏站起身,不料腿下一软,却是又跪了下去。
泽九颦起眉,“你又搞什么?别告诉我说你余毒未消。”
时柏摇头:“本来其实没什么,但见到你之后就越来越不舒服。”时松和天衍老祖的音容一直不停在眼前晃交替,过往的交集在脑海呈现,无法压制的烦躁感,因为泽九的出现,达到一个峰值。
“时柏!”泽九满脸愠怒地看着重新起身的时柏,忍无可忍地道:“你是不是有病!”
“实话而已。”时柏靠在树干,气定神闲地打量起周遭的环境,杨智应该是没有算错,此地确是难以让人发觉,所以才会徘徊不前。
“不知凌音厉峰他们是误入此地,还是有意寻到这里。”
泽九见他转移了话题,便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厉峰到此是别有图谋?”
“图谋?你这个词用得真是……”时柏抬首对上泽九的视线,从容改口道,“贴切。”
泽九不愿和他计较,转而问道:“你觉得这里有什么?”
时柏沉吟了一下,道:“有个人或许知道。”说罢他手掌一番,一枚黑色的玲珑小鼎出现在手中。
魔鼎内几道黑色的云雾链条绑着一个人形的蓝色魂魄,鼎尖时不时的打下几道紫光,伴着其痛苦的哀鸣,之前大肆呼闹的魂魄,j-i,ng神已经萎靡不堪,已然没了叫嚣作妖的j-i,ng神。
时柏撤去魔鼎加持的咒术,斐千机的魂魄缓过神,发觉时柏泽九二人,沉默了一下,随即声嘶力竭道:“杀了我,时柏你给我一个痛快。”
“所以不打算继续装时松了?”时柏微低下头看着他,淡然道,“我说过这世上有远比死亡更让人痛苦的事情,你会看着自己一点点被炼化,每日都要遭受j-i,ng神酷刑,不得停歇,一直到炼化完全的一日,这时日不短,据说会持续几年。”
斐千机惊恐地大叫:“时柏你不能这样,炼魂化魄,灭绝人伦,你如此作为是要遭天谴,受心魔反噬,此生无法再追寻大道,为了报复,你甘愿毁了自己的仙途吗?”
“心魔向来是问心有愧之人,我只是把你对你时松做得一切还复于你,你机关算尽,欺骗引诱于他,让他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时柏脸色如常,声音却是有种说不出的危险和冰冷,“你控制了他多少年,我就让你在这个小鼎里面呆多久,一个时辰都不会少了你!”
“没有,我没有……”斐千机急声道,“我一直都是在帮他,没有我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