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昏迷中感觉到痛了,她的手一直想往额头上摸,男人一直握着她的手腕,不让她乱动。
许就从外面进来,看着楚天脸上浓浓的疼惜,眼里划过一丝诧异,他开口道,“楚总,媒体发布会已经准备就绪,各大媒体都已前往,都在等您了。”
楚白回头对护士道,“照顾好她。”
护士应道,“是,楚总。”
他离开,不过两分钟,陆然就醒了,她看了眼雪白的四周,闭了闭眼,这是医院
她起身下床,活动了一下手脚,除了头,哪儿都不痛,肚子也不痛。
她推门走了出去。
护士刚去了个厕所,回来一看,床上的人不见了
护士吓得慌了手脚,一边跑出去找一边拨打许就的号码。
陆然走出医院后回头看了眼,又是楚天医院,之前周靖安也住在这家医院,是楚天集团旗下的医院吗?看来,那个穿白西服的男人是楚天集团的某个领导,所以才有资格把她送到这里来救治
只是,那个孔占,他为什么要袭击这个人?
陆然叫了辆专车到了红馆,楚天建筑公司门前广场除了来往行人,并无之前的混乱。
陆然走回自己车旁,车子行在路上,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孔占和丁冬云居住的城中村
她把车子绕行过去,不敢进到里面,只是在巷子口看了眼,破败的墙上写着大大的拆字,旁边还插着五星红旗和各种拒绝拆迁的横幅。
村子后面,是一个正在建的工程,占面积很广,往南去直接延伸到了海边,这个城中村大概也被纳入了其中。
孔占,就是钉子户吧。
陆然正在想着,接到高以翔的来电,“监视孔占的人告诉我,孔占被送去了派出所,丁冬云拿钱进去保释,被拒绝了。”
“好,我知道”陆然正说着,有人敲了下她的窗户玻璃,陆然扭脸一看,是丁冬云。
她比上次见到的更为憔悴,手臂没有用夹板固定,只是用绷带兜着。
陆然降下车窗,丁冬云笑着道,“陆小姐,真的是你,我看这车像是你的哎呀,你额头怎么破了?也不包一下,感染了可是不多。”
陆然下车,看到丁冬云身后不远处,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穿着深蓝色校服,双手插在校裤裤袋,酷酷的倚在巷子口的墙边,斜着眼睛看着陆然。
他眉目间依稀有丁冬云的影子,跟他瘦小的父亲没半点相似之处,他很高大,几近一米八,面容清隽,眸光锋利。
他的眼神,不像这个年龄该有的,太过阴森。
“我儿子。”丁冬云见陆然盯着自己儿子瞧,咧嘴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自豪,招了招手,“萧萧,这是陆小姐,上次送妈妈去医院的陆小姐,快过来问声好。”
她儿子,动都不动一下。
丁冬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陆然笑了下,“我儿子从小就这样,不爱理人,陆小姐别介意。”
“我怎么会跟小孩子计较?”陆然说完,听到她儿子轻轻嗤了一声,陆然抬头看他一眼,他依然定定的盯着她看,陆然皱了皱眉,沉着脸侧了侧身,对丁冬云说道,“这伤,拜你男人所赐。”
她指了指自己额头。
丁冬云一愣,又是愧疚又是恼恨的,“什么!这个挨千刀的,他为什么去伤你啊,又不是你把我辞退的”
陆然也不解释,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道,“我真是不明白,他那样的男人,你有什么必要帮他对付我?”
丁冬云怔了好大一会儿,然后轻轻叹口气,“陆小姐冰雪聪明,既然已经看出来了,为什么一定要问清楚呢?”
陆然朝她走近一步,字字清晰道,“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但是,我没有证据,唐芊芊现在还在公司里,我一日没有扒开她的真面目,她一日在公司里逍遥快活,像一枚定时炸弹,谁知道她哪一天又炸出个什么损招栽赃陷害我还有,孔占最近去我家楼下闲逛,什么意思?做了坏事后还想揍我一顿?”
丁冬云垂眸,掩住眸底的恨意,“他不是找你的。”
陆然眨了眨眼,不是找她?找谁?
“我言尽于此,陆小姐,再见。”
陆然回过神时,她已经和她儿子走进了巷子深处,她儿子还回头淡淡的看了陆然一眼。
陆然转身上车,车前,脚步一滞,对,没错,是唐芊芊!
唐芊芊也住那个小区!且跟陆然家楼挨着楼。
陆然立即找高云翔,重新看了那些照片,没错,他面对的地方,正是唐芊芊所住公寓。
“孔占大约是喜欢唐芊芊,所以,才家暴逼着丁冬云去帮唐芊芊,以此讨好佳人,第一次见到丁冬云,我跟她提到唐芊芊时,她眼里那种恨意,跟今天我见她时是一样的,自己的男人为了别的女人这样逼她,她肯定恨死了”
高云翔听完,点点头向她保证,“您放心,等孔占出来,我会让他吐出证据的!”
末了,他忍不住说了句,“您额头怎么伤了”伤口创面浸着血,周围颜色也是鲜红的,看着很疼的样子。
“嗯,不小心碰了一下,不碍事。”陆然无所谓道,她出来医院后就把额头上的中药包扯下丢了,用药对胎儿不好
楚天建筑公司的对外媒体发布会。
记者们纷纷翘首观望。
钉子户的闹事现场,楚白现身了,记者们收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为时已晚,只看到顶着警笛的警车载着闹事的钉子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