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啊,明明,这么快就有喜啦。”行政办公室里,王淑芬给高明明倒了一杯茶,坐在办公桌前与她开心畅聊。今晚,半个月未见的高明明终于现身了,不过她今天不是来上班的,而是来拿钱的,找那王淑芬介绍的那两个“朋友”拿这半个月以来的钱。只不过她来得不是时候,这晚上八点半的黄金时间,化妆的人是最多的,那两个人必须坚守岗位,一人守着化妆室,一人守着小姐房,暂时还抽不开身,所以高明明只能来到行政办公室,找王淑芬聊天打发时间,等候他们忙完。
“明明,你命可真好。我好羡慕哦!”王淑芬羡慕地看看高明明的脸,“你长得这么漂亮,生出来孩子基因一定差不了。”
高明明却面露忧色,“我还没有准备,我不想这个时候生孩子。”
“啊,那你要打掉吗?千万不要啊!”王淑芬望了望一旁的经理,小声劝阻道:“人流对身体的危害太大了!我以前就给男朋友刮过一次,那种痛我这辈子不想再经历!现在想到头皮还会发麻!”
说得高明明有些害怕了,“真的这么痛苦吗?”
王淑芬重重点头:“你要是选择了打胎,那这绝对是你一生中最噩梦的一次经历。”说着,她叹了口气,“其实就算孩子只有一个多月,都还只是一个胚胎,但是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或多或少已经产生了一点感情啊!毕竟再过几个月,那就是一个完完整整活生生的人,却被你的一个决定,给弄死了,变成了一滩血浆,你忍心吗?”
高明明有种莫名的心痛,情不自禁用手护住了小腹,仿佛在这短短时间,已经产生了护犊的母爱。
王淑芬继续说那可怕的回忆:“如果是自然妊娠,虽然痛,毕竟是人体正常的反应。可人流就完完全全是人作孽啦!你不会以为人流就是哗啦一下,胎儿就自动流出来了吧?人流是需要拿东西把胎儿刮出来的!我现在想到那些东西都会全身起鸡皮疙瘩!”
高明明急忙打断王淑芬:“别再说了,我不打胎,绝对不打胎。”
“这才对嘛,你们本来就是正常夫妻,证都领了,为什么还要动这个念头…”
王淑芬正劝着,忽然有人敲门,抬头一看,正是她介绍进来的那两个“朋友”,也就是“形象设计总监助理”之一。他礼貌地点了下头,“高姐,我那边暂时没什么小姐了,来吧。”
高明明点点头,跟王淑芬打了个招呼:“那,淑芬,我先去了咯。”
王淑芬微笑目送他们离开行政办公室。望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却泛起一丝冷笑。
一转眼,那两个“朋友”已经把高明明带到了一间无人的包房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终于犹犹豫豫地交出了那叠薄薄的钞票。钞票刚掏出来,高明明就大吃一惊。
“这不可能!整整半个月,才5300?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她不曾料想,等待她的竟然不是想象中的一大摞钞票,而是薄的可怜的5300钞票。
她把这叠钞票啪的一把扔在桌上,气得冲那俩“朋友”大喊大叫:“我在这上班的时候,一天都是两千多,怎么我一不在,整整半个月才5000多?至少应该有三万才对!”
两个朋友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委屈,解释道:“高姐,不是我们在开玩笑,其实我们也知道,蓉姐她们肯定做了小动作,她们把钱交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么点!我们也问过,她们不承认!我们也拿她们没办法呀!”
高明明扯着嗓子尖叫,几乎要发狂:“那也不至于三万变成五千!!”
两个人说:“其实也不是‘三万变成五千’啊,蓉姐给我们的时候,已经把十五位化妆师的十五天工钱给拿下来了,也就是说已经扣除了11250,剩下5300是你的纯收入。所以也就不能说是‘三万变成五千’,因为你说的‘三万’指的是没有扣除化妆师工钱的情况下,‘五千’又是扣除了的情况下…”
“反正就是三万变成了五千!”高明明气得几乎失去理智,尖叫着打断了他俩,指着他俩骂道:“你们两条狗,我看在你们是淑芬朋友的份上才介绍你们进来,结果你们挖我墙角?你们到底是帮蓉姐还是帮我?说啊!”
其中一个忙辩解:“天地良心,我绝对是从头到尾站在小姐房门口的,就算上个厕所,也最多一分钟的功夫。”
另一个也忙辩解:“我也绝对从头到尾站在化妆室门口,一个一个检查敲章。”
他们越辩解,高明明越气,“那为什么钱会少这么多?三万变成五千!”
两个人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实一个场子的生意本来也没那么稳定,也许上周是每天都两千多,可下周就说不定了。夜总会这种地方,客人跟小姐的流动性是很大的,一个客人会拉动一批客人和小姐去别的场子;一个小姐也会拉动一批小姐和客人去别的场子,每一天的收入都不可能是固定的。根据我们看到的,这半个月以来,小姐确实不如你在的那一周多,所以收入确实会少一点,蓉姐她们再做点小动作,就更少了…”
“那也不至于三万变成五千!”高明明气得够呛,不停重复这句。
其中一个无可奈何地摊开手,“蓉姐交钱的时候,就交给我们这么多,我们真的一分钱也没动过。我们拿她没办法啊,她有王婉君撑腰,我们要是再硬下去,就得跟王婉君正面冲突了。高姐啊,你又不在,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