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丹正在下雨,幸好有人接机,来的是位年轻女孩儿,却看起来和钟家二老异常熟稔的样子。
“钟伯伯、钟伯母,好久不见。”
“玲珑?”钟夫人似乎很意外,但脸上的笑意收不住,甚至亲切地给对方一个拥抱,“几年没见,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原来是旧识,晓静还是忍不住仔细看了那女孩一眼,对方长得很清秀,个子非常高挑,笑容也十分有感染力。她和公婆又说笑了几句,目光忽然朝两人投射过来。
她径直走向两人,和晓静微微颔首,随即便一直看着嘉铭微笑,“钟嘉铭,还记得我吗?”
嘉铭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淡淡看了她一眼。
“真是没良心。”玲珑吐了吐舌头,佯装愠怒的样子说,“好歹我们也同病相怜呐,亏我还一直记着你。”
晓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很不舒服,大概是从没有除她以往的异性对嘉铭表现出这么亲昵的样子……
“你知道的,他一直这个样子。”钟夫人开口打破僵局,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有转机。”
玲珑果然有颗玲珑心,说话很懂得讨老人欢心,马上就安抚钟夫人道,“一定会的,这位先生非常有名望,如果我和嘉铭那时候遇上的是他,恐怕早就好了。”
“希望吧。”钟夫人心事重重的样子。
玲珑抿唇笑了笑,视线又集中在晓静脸上。她还没认真和晓静打过招呼,这会儿主动伸出手来,说:“你一定就是晓静了,我是嘉铭的朋友,不对,算是病友吧,以前一起求医的。”
晓静真的从来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也不知道嘉铭以前原来已经到荷兰求过医,不过也对,钟家为他的事真的想尽了一切办法。
她也伸出手和对方相握,尽力表现得礼貌周到,“很高兴认识你。”
“我才是呢。”玲珑眼眸微微弯起,像是真的非常开心,“一直好奇能让这家伙和她这么亲密的女孩子,到底长什么样。现在一看,果然是很特别啊。”
光是从她的表情实在看不出这话里究竟有没有别的意思,晓静也只是轻轻一笑便不再接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玲珑的感觉很不好。
玲珑直接将几人载去了自家别墅,偌大的屋子却只有她和管家两人独住。公婆似乎对此见怪不怪了,早早收拾了行李就进房休息。
“你们……是一起住的吗?”晓静拿着行李箱要进房间时,玲珑忽然在她身后发问。
晓静眉心一蹙,忍不住回头看对方,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他们是夫妻,不住在一起才奇怪吧?
玲珑耸了耸肩膀,脸上的笑意却有几分勉强,“没问题,看来嘉铭比以前好多了。”
关上房门之后,晓静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沉下去。或许真是她多心了?但为什么总觉得玲珑看嘉铭的眼神很奇怪?她忍不住抬眼看面前的男人,嘉铭也在奇怪地盯着她看,像是有些纳闷她站在那干嘛?
“我——”晓静挤出点笑容,指了指浴室的方向,“你先去洗澡,我把行李收拾一下。”
大概是换了陌生环境,嘉铭并没有马上照做,反而是陪她一起把行李箱放好,然后学她的样子把外套都拿出来,整整齐齐地在衣柜里挂作一排。
晓静看着他这副样子直笑,忽然觉得很有趣,之前的郁闷都一扫而空了。这大概也是嘉铭想要表达关心她的一种方式吧?
等做完一切,她忍不住捏了捏嘉铭的鼻子,故意逗他,“想不到我们嘉铭这么体贴。”
嘉铭像是明白她在夸他,耳根有些微微泛红,也抬起手来捏她的鼻子。晓静愣了下,随后起了玩心,又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钟嘉铭,想不到你还有红颜知己啊,你对她,真的一点也不记得吗?”
嘉铭只是模仿她的动作戳了戳她脸颊,眼底隐约有些笑意,大概也觉得这样的游戏很有意思。
晓静撇了撇嘴巴,没再继续问下去,反正问了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只是这一刻她忽然发现,自己原来也并没有那么了解嘉铭。
一切收拾妥当,晓静放了水让嘉铭去洗澡,她刚刚换好衣服门板忽然又被叩响了,打开门一看,果然是玲珑站在那里。
她手里端着托盘,脸上带着几分歉意,“是不是吵到你们了?我让管家熬了点姜汤,你知道那位专家很难约,我怕嘉铭着凉的话会影响治疗——”
晓静看着她那副纯良无害的样子,眉头皱的越加深了,迟疑片刻还是将一肚子话都咽了回去,顺手接过托盘,“让你这么挂心真不好意思,我代嘉铭谢谢你。”
玲珑站在那,目光却越过她朝里张望,最后一无所获时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眸,低低地道了声“晚安”。
这一晚晓静睡得并不好,不知道是因为换床还是别的什么,她躺在那辗转反侧,一直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难以入眠。脑子里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玲珑的身影,其实嘉铭这样,也不代表就不能有别的朋友,更何况对方也只是表现得有些关心嘉铭而已,她怎么就那么小心眼呢?
晓静知道自己最近有些奇怪,难到是……
忽然腰间一紧,有温热的触感蔓延过来,她侧过身一看,原来嘉铭居然也没睡,此刻睁着一双漆黑的眼安静地看着她。
“我吵到你啦?”晓静低声说着,翻过身去面对他。
嘉铭将她的手捉过来放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