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这种事,还是让专业的来吧,”抽出锋利的剑刃,爱德华舔了舔嘴唇,“你去护住陛下,抓住机会带她跑。”
“罗瑟尔卿?”辛西娅惊讶的看向他。
“陛下,如果在这一次之后,您或者我都活着的话,我们再来进行今天的话题吧。”
他挥了挥手中的佩剑,脸上换上了跃跃欲试的笑容,拿剑直指对面的黑衣人们,“我罗瑟尔家族世代拱卫卡斯蒂利亚,小看我的话,可是会吃大亏的。”
皇宫遇袭的消息传来时,瓦伦丁正在忍受五内俱焚般的痛苦。
柔软的内脏被大力挤压,紫黑色的内脏碎片伴随着鲜血从口中吐出,从骨缝里传出的剧烈疼痛几乎要麻痹大脑,他已经完全站不住了,只能跌坐在座椅慢慢喘息。
该死。
该死该死该死。
他在心里不停咒骂,真的是舒坦日子过多了,竟然上了阿列克谢那个老疯子的当,对方恐怕是料到了他会对列维进行精神入侵,就在那个被他击溃的巨脸里下了强力的诅咒,一旦碰触到列维的精神保护就会被触发,导致了现在的难堪境地。
或许是因为本身就足够混乱,瓦伦丁对诅咒有着令人诧异的抵抗力,能够让普通人在瞬息之间毙命的诅咒都远远取不了他的性命,只是痛苦却无法消除,只能生生熬过去。
也不算亏本,他苦中作乐的想到,能让快要油尽灯枯的阿列克谢费了这么大功夫来暗算他,恐怕列维的脑子里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首领!伊恩发出了紧急信号!”
安迪推门而入,急匆匆的跑到了桌子前,看到青年白到几乎透明的脸色显然吃了一惊,“你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中了点小把戏,”抬手抹掉脸上的冷汗,瓦伦丁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伊恩怎么了?”
“皇宫遇袭了!按照伊恩传来的消息,是瘟疫医生,”安迪脸色非常凝重,“对方的数量太多,皇宫护卫恐怕解决不了。”
“辛西娅呢?”
“在遇袭之前,她正在觐见厅召见爱德华*罗瑟尔。”
“原来如此。”
瓦伦丁冷下了脸,瘟疫医生,最为出名的锡安会成员之一,分身无数,一个人足以抵挡一支军队,是打前锋的不二人选。
先是千方百计的通过暗算让他失去战力,又是派出瘟疫医生袭击皇宫,锡安会的目的已经非常明确,就是要救出被他们关押审讯的列维*斯坦森。
先用诅咒废掉了他,他们就可以抓住辛西娅为人质来做交换,若是抓不到辛西娅,也可以玩一出声东击西,趁异端审判局群龙无首的时候来救出列维,一次留好几手,可谓是相当有锡安会的风格了。
能够劳动一向以隐秘和留存为行动纲领的锡安会玩出袭击皇宫的大动作,列维的重要度可以再往上调一级了。
瓦伦丁舔掉了嘴角沁出的血迹,既然他没死,就万万不能让他们笑到最后。
“你带着妲诺丝守住列维*斯坦森,千万不能让他死了或者被救出去,”他吩咐安迪,“让罗伯特带领其他人看住那些犯人,一只苍蝇也别给我飞出地牢。”
“可皇宫那边怎么办?”
“皇宫那边由我处理,我去会会那位瘟疫医生。”瓦伦丁露出了游刃有余的笑容。
大概是这个笑容太有迷惑力,一向反对他乱来的安迪这次并没有说什么,听完命令就径直离开了房间。
扶着桌面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瓦伦丁忍不住发出了几声粗重的喘息,视力严重受损,四肢酸软无力,感知大幅度下降,这对战士几乎都是致命的。
可他绝对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真实状态,哪怕一下秒就要咽气也必须虚张声势,异端审判局从来不是友爱的互助会,一切的平静与顺从都建立在他绝对的武力压制之上,安迪必须守着斯坦森,妲诺丝、罗伯特之流都不值得信任,但要留着他们镇压狱里的其他人。
被这些豺狗包围之时,他不能示弱,一旦示弱唯有死路一条。
全靠意志力拿起桌上的水壶,激烈抖动的右手让凉水洒满了桌面和袖口,瓦伦丁咬着牙将水壶举高,对着自己迎头浇下,冰冷的液体让他的神智清醒了一些。
爱德华*罗瑟尔在战斗方面确实是一把好手,但面对瘟疫医生还远远不够看。
能保护辛西娅的只有他了,瓦伦丁确认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