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季凡与叶雪回到那梅花屋中，刚进院落，便见那空闻正坐于一株梅树下，红着脸，引吭高歌道。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空闻，你酒可醒了”

季凡带着几分疑惑地问，但那空闻也只是看了一眼他，继续唱到，丝毫没有理会，一旁的叶雪也是十分纳罕，心中不由暗想道。

“这空闻师叔怎么这么邋遢，那季凡拜入其门下，爷爷岂不是让季凡也成这般，那我以后可”

叶雪面露委屈，倒是季凡不以为意，自从清晨他见过空闻御气而行的修为后，他便一直觉得这空闻实在高深莫测，至于这放荡不羁的个性，则更让他多了几分神秘，季凡心中猜想，这空闻的身上一定背负了什么为人所不知的事情，只是眼下他也不是十分清楚，日后有机会还要去问问，想着，便笑呵呵的对叶雪说到。

“莫在管他了，且让他独自唱吧，你我先去给这山雀包扎，可好”

叶雪这也就点头同意，跟着季凡进了侧厢房，这山雀实则并未有什么大碍，在经过包扎后，便已经可以在书桌上蹦来蹦去，只是尚不能够飞行，看来还需些时日。

“季凡，明日我还有比试，便先回去了”

叶雪见山雀并无大碍，心中亦是欢心，本想着在这逗逗鸟儿，只耐还需回去准备，只好向季凡道别，离开了。

送走叶雪，季凡见空闻还是一副半醉半醒的样子，也没在理会，便回到自己房中，打算在练习一边早晨的清新经，却见桌上正放着一本略显破旧的书籍，装订线大概有六七种颜色之多，便知这书在传阅过程中已散开过多次，且这书籍的纸张暗黄，亦像经历了十分久远的时间，季凡便想，自己早晨并未见有书于此，兴许是那空闻喝酒忘记了的吧，本想去还与空闻，但当他拿起这书时，只见首页竟赫然用草体写着“道莫问道”四个大字，笔风苍劲雄浑，后缀有“读此书者，无心，无闻，无言最为精妙”十四个蝇头小楷，笔体虽秀婉，但字里行间却仍透着豪迈之意。

“哦，这书好生有趣，道莫问道，我到要看看何所谓这无心，无言和无闻”

季凡不由的被这书名和那十六个字引起了极大的兴致，竟坐于一旁认真翻阅起来，只见那书中所记。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众生皆有意问道，岂知道莫问道，名非可名，道者，所以为感知于天地，受教于自然，和所谓问道，即悟字而已...”

季凡不由的看的痴迷，这书，竟完全不同于道宗的其他经典，它中详述了一些先贤修仙悟道的心得与体会，可见著此书之人的修为之高，其中文字更是晦涩难懂，深奥非常，于是，这季凡越看越是纳罕，很是不解，便想吃罢晚饭去问问空闻。

日暮西垂，倦鸟归林，空闻这才止住歌声，起身进屋，二人便吃起晚饭来，一时也是无语，终于，在饭后悟道打坐时，季凡忍不住开口问道。

“空闻，你可听过我们道宗有一本名叫道莫问道的古籍”

“道莫问道，嗯，我想想看”

空闻皱了皱眉，微闭双眼，仔细想到，一旁的季凡倒是满怀希望地看着他，突然，空闻一拍自己的脑袋，叫到。

“哦，道莫问道”

季凡一听，急忙追问。

“怎么样，你知道吗”

“哈哈哈，我想起来了，那可不是什么古籍，不过是我准备拿去换酒的，怎么忘了”

空闻讪笑着，看着季凡说，神情哪里有半分修行之人的清雅，分明一个世俗酒徒。

“啊，是这样”

季凡脸上写满了失落，满以为自己意外得到了什么道门秘籍，岂料竟是空闻用来换酒的东西罢了，可季凡转念又想起了书中的内容，却不像是普通的悟道之术，便又询问起来。

“空闻，你看过那本书没有”

“当然看过了，不然怎么会拿它去换酒”

空闻随口说着。

“可那书中的内容”

季凡迟疑了一下，并未说全，这空闻听之，笑了笑，拍了拍季凡的肩头，显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来，说到。

“所以说，也只有像你这种初学修行的人才容易被那书中的内容所欺骗，什么道莫问道，罢了”

空闻说的眉飞色舞，一脸的不屑，季凡则是更添几分惋惜与后悔，自己竟还浪费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去研读。

“不过”

这时空闻突然话锋一转，语重心长的安慰季凡说。

“这书倒并不是一无是处，对于你还是有一定的调息理气的功效的，不如我就将它作为收徒礼赠与你吧，遇到不懂之处便来问我就好”

听到空闻如此说，季凡心中到颇有些感动，虽说这书微不足道，但至少也是空闻给他的收徒礼，便起身拜谢空闻说。

“多谢师傅”

“哪里哪里，区区小礼”

空闻扶起季凡，此时，他们才有了一丝师徒的感觉，于是，二人重新盘膝坐好，季凡便开始试着按照书中所写，闭目静心，认真研读起来，每遇到晦涩不懂之处，便向空闻询问，他倒也乐于解答，往往是一语中的，就使得季凡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一炷香之后，季凡竟逐渐参透了第一章，空闻见此，亦不禁微微点了点头。

“季凡，那你就试试看”

有了空闻的鼓励，他便微闭双眼，依照自己刚刚参透的那一部分，一字一句的炼化起来，此时，季凡只觉得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