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运剑半个时辰,也不知将招式行了多少遍,稚童才停下来,抱元守一,再次任凭大雪压身,直至化为雪人。
“啪啪啪!”
有击掌声从后面木屋中传来,跟着走出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自右眉到左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此疤长而细,像是被什么锋锐利器用力划出,破了这男人一张英武阳刚的俊容。
“花戮,耍得不错。”此人正是花绝天,他抱臂斜靠在门外墙上,穿的只是一件薄衫,面色红润,似乎全然感觉不到寒冷。
“内力只能勉强做一次循环,还远远不够。”而这被称为“花戮”稚童,便是才脱死劫、如今孑然一身的小世子,他睁开眼,眼珠墨如点漆,内蕴神光,可见武艺略有小成,“第三式再练一次就能融会贯通,日落前教我第四式。”
“你现在学的算个什么内力,不过给你打点底子罢了。”花绝天嘴角一抽笑两声,转身朝最边上的木屋走去,“跟我来。”
花戮把剑插回鞘里,一纵身跳下青石,抬步跟了过去。
花绝天进的木屋是个没人住的地方,里面供着张艳美的女人画像,前面摆着个铜铸的香炉,炉里点着几根香。
“跪下。”花绝天冲花戮说着。
花戮扫一眼地上的蒲团,直挺挺跪下去。
却听花绝天又道:“我这个门派,原本叫做‘凤隐门’,这画上女子便是本门的开山之祖,有三样了不起的本事。一是有几本绝强的内力法门,每一本练成之后,都有极其恐怖的力量;二是以毒术为主的偏门,但凡旁门左道之事无所不包;三是剑法,威霸刚猛,虽只有四十九式,但只要能融会贯通,便足以纵横江湖。”
他顿一顿,续道:“到我这一代,师父只收了两个孤儿做弟子,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我师弟花绝地,以内力为基础,我学剑,他学毒。然而多年前因我二人意见不合,凤隐门被分作两派,一个是他的‘绝心谷’,一个是我的‘绝情门’。你母亲琴抱蔓与我师弟素有嫌隙,一月前我得知他去你家作乱,赶之不及,你母亲兄弟尽遭毒手,连你母亲的尸体都被他抢了去,而你弟弟虽然被我带回,可是已经药石无灵,我便把他尸体丢在这崖下,权作天葬。”
花戮安静听完,墨黑的眼直直看入花绝天眼底:“所以,花绝地就是我的仇人。我会杀了他。”
“是是是,反正我跟他不合,杀不杀随便你。”花绝天挪开眼,再笑几声转移了话题,“如今你已经学得了最为基础的前三式,该做下一步打算了。就不知道你是想先选了内功法门修行,还是先练熟剩下的四十六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