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允之暗暗瞪了祝康成一眼,抓出一把铜钱说:“豆花味道不错,我们很喜欢,多的是赏你们兄弟的。”
“多谢。”徐敏庆没有推辞接过,朝两人躬了一礼就往外走去。
等到茶楼下面露出徐敏庆的身影时,祝康成和路允之的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两人互视一眼,祝康成说:“看来要派人去查查这兄弟两人的情况了,就这么凑巧出门走亲戚的时候遭了山匪。”
路允之同意地点点头,说:“这小孩应该是读过几年书的,他的手指关节处有薄茧,看得出是个很用功的孩子,怎不继续下去?父母过世了,总还有其他的亲人吧?”
楼下,回到摊子上的徐敏庆将手里的一把铜钱交给徐北,徐北一看有三十几个铜板,乐呵一笑:“那两碗豆花可真值钱,要是每天都来这么一回我们可就发财了。行了,你回去洗把脸温习功课去吧,这里我能应付得过来。”
“好吧,大哥,那我先回去了。”徐敏庆现在知道自己的重心应该放在读书上了,没再推托,转身回他们临时租住的屋子。
徐北并不知道有两人想要调查他父母身亡的原因,因为他做的两样吃食新鲜,味道又不错,单煎饼用的酱就是上辈子从另一个做煎饼的人手里买来的密方,所以他的摊子上很快就空了,旁边同样有卖吃食的摊贩看了心里暗暗妒忌,琢磨着是不是跟下风。
徐北可不管这些人的小心思,收了摊子就准备回去,心想他和敏庆这段时间身体都亏了不少,得买上几样小菜好好补补。
张猛船上忙完,看徐北要走,连忙叫住:“北小子,走,走,今天张哥请你上酒楼吃饭去。”差点说去喝酒,好在还记得北小子跟他说过双亲刚过世,这才打住。
“张哥,该是我请客才是,这几天多亏有张哥照顾,我这小摊子的生意才过得去。”徐北推让道。
张猛走上前拍了一记他的肩:“跟张哥客气什么,庆小子回去了啊,行,等咱们吃完了,打包几样带回去给他吃,走,走,都听你张哥的。”
“好吧,就听张哥的。”徐北不再客气了,将摊子寄放在茶楼那边,就跟着张猛一起走了。
到了酒楼,就在大堂里寻了位置坐下,张猛点了不少菜,其中一部分让酒楼里的人送到船上,然后看了看徐北,还是叫了一坛酒,等酒上来时说:“你张哥别的爱好没有,就喜欢喝上两口,再说经常跑船的,身体里寒气也重,喝上两口酒对身体也有好处。”
徐北哈哈一笑:“张哥你甭解释了,我明白的,我只看不喝行了吧,张哥你尽情喝。”
“哈哈,好兄弟,果然懂你张哥的,张哥就不跟你客气了。”倒了一碗酒一气喝掉,爽快地一抹嘴巴上的酒渍,说,“爽,还是北地的酒够烈,南边的酒娘了巴叽的,喝了一点都不痛快。”
徐北吃了口菜,还是第一次听张猛提到南边,好奇地问:“张哥到底是哪里人,连南方都去过?听说南方朝廷那边虽然比北地富裕,可老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
有前身的记忆,再加上这几天的了解,徐北对所处的环境有了个大致的了解,说实话,这可不是个好年代,有天灾,边境又不稳,很可能还有兵荒马乱的时候,小老百姓处于这样的年代日子最艰难,只可惜已经上了这艘船没办法退票了,只好尽力把日子过好。
身处的国家是大厉朝,现在坐在皇位的是第三任皇帝了,不过大厉朝开国不过才三十五年,本该是修养生息慢慢恢复国力的时候,可眼下朝廷可以说是处于内外交困的状况,尤其是开国皇帝留下了一个很大的隐患,后继的皇帝又没有那个魄力解决。
说到开国皇帝,其实最初不过是老皇帝抢先一步攻进了京城,当时另一员大将萧启山却正在北边抵抗蛮夷的进犯,老皇帝不顾北边的局势就登上了皇位,并将萧启山封为定北王,这道旨意实际上就将定北王拴在北地这块地界上了,无诏不得入京,不过也因为朝廷新立,朝野也有不少抗议声,老皇帝为了稳固皇位不得不给予了定北王极大的权力,北地这一块地盘就相当于定北王的蕃地了,连官员的任免权都可以拥有。
等老皇帝坐稳皇位后就想要铲除北地的这一隐患,掌握大权的老皇帝不可能任由定北王在北地坐大,将来威胁到他的皇权,老皇帝使了不少手段来一步步地削弱定北王的权力,包括赐婚派遣朝廷官员瓜分兵权等等,可没等到老皇帝彻底削减定北王的兵权,他的身体就先支撑不住了,留下一个大摊子撒手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呃…解释一下,南北区分不算很严格的,虽然架空,但京城还是相当于北京这一块,所谓的朝廷被普通百姓称为南方只是相对于更北的北定王蕃地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