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诚正要吼胡二,手机又响了。
“叶诚,千万不要喊,你楼下有病人出来打水了!”虞清急道。
“三更半夜出来打个屁水!”叶诚郁闷得快要吐血了,他摸遍全身,掏出个打火机朝胡二丢去,胡二被砸了一下,转头看向叶诚。
叶诚朝胡二做了个挑衅的手势,返身就跑,可胡二没追上来,叶诚没办法,只好折返,掏出一包烟丢过去,那包烟飞到半路轻飘飘地降落了,叶诚又翻出钱包,摸出硬币丢向胡二,经不住连番骚扰,胡二抬脚朝叶诚追来,谁知胡妈妈又喊了一声,胡二再次停住了脚步,呆泄了几秒,调转头朝楼梯上冲去。
“我/操!胡二!回来啊!!!”叶诚抓着一把硬币追上去,一边跑一边丢,胡二竟然完全无视了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往楼上冲,叶诚怕引起病人们的注意,只得默默地追着胡二,跑到最后把钱包都丢出去了,胡二依旧没有回过头,叶诚转过拐角时与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定睛一看,哎哟,这不是来接他的梁濂嘛!
叶诚话都说不出,捂着胸,上气不接下气地指手画脚。
虞清在耳麦里说话,梁濂听了一会,对叶诚说:“你先走,我上去。”
梁濂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楼梯,叶诚扶着腰一拐一拐地在后面追,胡二的目标本来是他,结果半路冒出个胡妈妈,虽然不知道胡二为啥要追杀自己,但叶诚觉得关键时候自己还是能成为诱饵,引开胡二的注意。
上到天台,叶诚发现暴雨大得不可思议,天地间被密集的雨帘覆盖,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几米开外就看不清东西了,梁濂一把拽住要往前冲的叶诚:“小心被雷劈啊!”
话音才落,一道蓝芒劈开天际,分岔出的电芒被避雷针吸入,把天台映得一片通明,叶诚站在楼梯间,只感觉到手脚一阵发麻,像是被无数根针扎了似的,而雨帘中的胡二产生了跨步电压,全身亮起一层蓝色的电芒。
梁濂举枪,朝胡二扣下扳机。
胡二的身子爆出一片黑汁,他晃了晃,继续朝雨帘深处走。
“我们不能出去,太危险了。”梁濂放下枪,“有塑料袋子不?”
“有,等我!”叶诚返身下楼,在杂物室里翻出塑料雨衣和塑料袋,两人穿起雨衣,用塑料袋包好鞋子,迈出平台的一刻,暴雨像鞭子似的抽打在两人身上,叶诚被雨冲得睁不开眼睛,空中的闪电一道接一道,滚滚雷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叶诚放声大喊:“胡二,我在这里!!!”
声音淹没在滚滚怒雷中,梁濂端着枪一小步一小步地移动。
“小心不要靠近避雷针。”梁濂叮嘱,“那边电压特别强,我们沿着边走。”
又一道闪电劈下,两人齐齐停住了脚步,等电流被导入大楼,才继续慢慢地挪。
“要把胡二带回去。”梁濂咬牙道,“在天台不好处理,他不怕雷,但我们不行。”
两人满脸都是水,每一道雷过后身上又麻又疼,胡妈妈不知去了哪儿,只剩下胡二在天台上徘徊,两人绕着天台慢慢接近,成功地让胡二主意到他们,准确说,看到了叶诚。
“胡二,我在这!!!”叶诚扯开嗓子大喊,见到胡二朝他走来时,叶诚开心得差点儿哭了。
梁濂朝他挑起大拇指:好样的!
两人一小步一小步往楼梯口挪,挪着挪着,发现问题了。
胡二大步走,他们小步挪,被追上是迟早的事,眼看胡二越来越近,叶诚急得满头是汗,但他们再急也不能大步跑啊,梁濂抬枪,子弹打进了胡二的胸膛,胡二顿了顿,继续迈开步子朝他们走来。
梁濂苦笑:“惨了,他不怕子弹。”
“打他的膝盖!”叶诚说。
梁濂对准胡二的膝盖打去,胡二站不稳,一下子扑倒在地,手脚并用爬了几步,忽然弓起了身子,像蚱蜢似的弹到空中,梁濂手法极快地连开几枪,子弹推向着胡二飞向避雷针,恰好一道电芒再次打落,避雷针上爆发出耀眼的光,天崩地裂的轰鸣震得叶诚全身发麻,内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搅动,梁濂也脸色发白,手软脚软,天台上的感应电流根本不是人体能承受的,胡二也不例外,他在电芒中冒起了黑烟,掉落下地之后再也没了动静。
梁濂松了口气:“老天爷帮我们解决了个大麻烦。”
“那他的尸体怎么办?”
“等雨停了再来收拾。”
叶诚朝天台扫了眼,梁濂问:“你在找什么?”
“不知胡妈妈有没有上来。”
梁濂摇摇头:“别管了,回去再说。”
胡二的身体冒出的焦糊味直钻鼻尖,叶诚回头看了一眼,正是这一眼,他看到极可怕的一幕。
胡二的身子竟然又像虫子似的弓了起来,叶诚发出一声大叫,一把推开梁濂,胡二从他们之间飞了过去,落地后胡二的身子再次弓了起来,梁濂回过神,对准胡二扣下扳机……没子弹了!
“操!”梁濂气急,“快走啊!”
叶诚也想快走啊,他一点一点地挪,心里急得不得了。
天台的门忽然推开,小男孩大叫:“爸爸!”
叶诚和梁濂回过头,眼睁睁看着小男孩在雨幕中撒腿狂奔,梁濂来不及提醒,又是一道蓝芒闪过,小男孩身上笼罩起一层电流,然而他跟没事一样,脚步不停,飞身一蹦朝着空中的胡二撞去,胡二又被撞到避雷针附近,小男孩落地后一个翻滚爬起来,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