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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暮雪将外衣挂到了衣架上,正想回床上歇息,却发现床幔不知什么时候被放了下来。
他紧紧咬着下唇,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
屋子里有人……
颜暮雪转身便想去门口喊人,可是眼前的去路却被一个身型高大的黑衣人堵住了。
他微张着唇,似是想大喊,可却被杜西楼一把捂住了嘴,又点了x,ue按在了雕花木窗前。
颜暮雪惶恐的看着眼前的人,还有这人手上明晃晃的刀子。那窗子似是没合紧,微风透了进来。
难不成这人竟是翻窗进来的吗?而且他的武功竟然这般高,毫无动静,就连屋外那些武艺高强的侍卫也未能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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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暮雪绝望的看着杜西楼拿着匕首在自己脸上比划,太过害怕甚至都忘了哭泣。
眼看着刀尖一点点逼近脸颊,他绝望的阖着眼,等待着那份刺骨的疼痛。
“这么怕毁容啊?”杜西楼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忽然响起。
颜暮雪颤抖着睁开眼睛,才发现这人已经将匕首收了起来。只是自己还被人点着x,ue动弹不得,又被捂着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不知道杜西楼究竟意欲何为,难道只为了来恐吓自己么?
“你也知道,皇帝只是爱你的脸罢了,所以何必这么死心塌地呢,嗯?”
捂着自己嘴的手忽然松了开来,颜暮雪下意识的想叫起来,却又被抵在喉间的匕首吓得不敢出声。
他委委屈屈的抬眼看着杜西楼,小声地问了一句:“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我喜欢赵弦思又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管我啊。”
杜西楼反倒吃吃的笑了起来,“我是想帮你啊,所以准备了点东西送你咯。”
颜暮雪愣了愣:“什么东西?”
杜西楼淡淡嘲弄:“自然是让你更像纪清玦的东西啊。”
颜暮雪紧紧咬着下唇,故意装凶瞪了杜西楼一眼:“我说了我不想知道他的东西。我知道赵弦思是喜欢他,可是、可是那又怎么样……”
他越说声音便越小,说到最后仿佛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一般:“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啊,我为什么一定要在意他、他以前喜欢谁呢……只要我好好陪着他就好了……”
杜西楼没说话,只是眼神凉凉的看着他,半晌才冷笑道:“希望你别后悔。”
他解了颜暮雪的x,ue道,转身便想走。
没想到颜暮雪却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杜西楼侧着脸看了他一眼:“怎么?”
颜暮雪咬咬唇,壮着胆子道:“你给赵弦思用的药,是不是、是不是有问题?”
赵弦思那副接连梦魇的模样,颜暮雪怎么瞧怎么不对,太医明明说过箭毒清了的啊。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第一个给赵弦思上药的杜西楼最有问题。
杜西楼冲他挑眉:“那药,皇帝的随行太医和贴身侍卫检查过了,我才给他用的。你难道以为我会在这里行刺皇帝?”
颜暮雪依旧攥着他的衣袖不肯放手:“我知道你是想杀我,那冷箭出现的才不正常呢。不过、不过你只要把解药给我,我不会和赵弦思说是你放的箭的……”
杜西楼冷冷的瞧着他,忽然挥了挥衣袖,单手掐着颜暮雪的双颊将人按在了木窗上。他声音冰冷的要命:“就你这样还想威胁人?看看你这副软弱没用的德行,多令人恶心。”
颜暮雪被他掐的痛极,却还是圆睁着眼瞪着他,一副倔强的不肯服输的模样。
“下毒?他可不配这么轻易的死法。”杜西楼的眼中满满的戾气,可对上颜暮雪的眼睛,又略略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恼:“在这动手,你当我是傻子么?不过是加了点无色无味惹人心悸的药罢了,哪需要什么解药。”
颜暮雪深吸一口气,道:“你对皇帝下药,你大逆不道……”
杜西楼无所谓的挑眉:“那你去和皇帝说啊,我等着他砍我脑袋。”
言罢,又微微眯起眼看着颜暮雪,“与其让你告密,不如我现在把你带回云南藏起来,保准让赵弦思一辈子都找不到。你说他会不会为了个小替身发疯呢?要不要赌一把?”
银箔面具遮掩下的笑容宛如病态赌徒一般令人不舒服,颜暮雪没由来的心悸,想要摇头可是脸颊都被人掐着。
“我不要,我、我哪也不去!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快点放手啊……”
杜西楼笑着松了手,低声骂了句:“无药可救的笨蛋。”
说完便在颜暮雪吃痛的时候便顺着木窗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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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暮雪揉了揉吃痛的脸颊,小声地对着窗外骂了一句:“你才是笨蛋,疯子,讨厌鬼!”
他对着铜镜抹了好些雪颜膏,脸上的掐痕才淡了些,只能希望明天早上起来,伤痕都能消了吧。
他恹恹的掀开床幔,漫不经心的坐到床沿,却看见了床榻上着的东西。
颜暮雪想起刚刚杜西楼那个疯子说的话,拿过包袱就想扔,可是抱在怀里又犹豫了起来。
他蹙着眉头,还是伸手将那包裹打了开来。
里边只是些衣服发带什么的,还有一卷小巧j-i,ng致的卷轴。
颜暮雪只是随意看了一眼那身黑色的衣服,满脸困惑。又伸手将那卷轴打了开来。
意气风发的黑衣少年跃然纸上,手里握着长剑,姿势行云流水般漂亮。高高束起的长发随风微扬,那张和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