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念你初来宫中不懂规矩,本宫暂且宽谅你的过失。”并非姬妃烟的楚楚可怜起了作用,不管是谁,素和清瑶都会公正待之,好的坏的,在她心里头各有处置。她清楚妃嫔们的想法,更不想在她们面前落下个偏袒之名,大罚减免,小惩却是应该的。“不过,未免日后再犯错责,你且将宫里头的规矩抄写十遍,也好铭记在心。”
“是,臣妾遵皇后旨意。”姬妃烟抬起头来,那份儿想要把素和清瑶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冲动又偷溜了出来。被罚抄规矩,她当然不乐意。那份不乐意就像突然扎进骨头里的刺儿,浑身都开始不舒服。可是能怎么着呢?人家是皇后呢,一朝国母!还能当着面儿顶撞不成?
“回坐吧。”素和清瑶没在意姬妃烟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对周围的妃嫔反应更置之不理。她是皇后,是处于后宫顶端的女人,她的所作所为,从来都本着秉公的原则,不偏不倚。“德妃,你近来身体不适,本宫这有份番邦进贡来的补品,且收着留作补身之用。”
皇后的关爱在众妃嫔的眼里是天赐的恩惠,是荣幸,更说明了和皇后的亲近疏远。“臣妾承蒙娘娘厚爱。”德妃是户部侍郎的千金,难得的谦逊不争的女子,哪怕处于深宫内院,也不愿参与妃嫔们的明争暗斗,独善其身。不得皇上宠爱,也免去了妃嫔的嫉妒。
德妃身边的浅舒上前接下了放置在锦盒里的补品,她努力的克制着脸上的兴奋,低着头退到了德妃的身边,目光又重新落在德妃的身上,固执的不愿移开。
经过姬妃烟的那段儿插曲,素和清瑶不再留她们多呆,被衣袖遮住的手稍稍抬起,几句言辞,妃嫔们如释重负,陆续离开。姬妃烟留在了最后,她镇定自若的坐在座位,看着素和清瑶仪态端庄的由宫女扶着走下来,然后她站了起来,故作不小心的凑到了她的跟前儿,笑的一脸暧昧。
“姬妃还有事情?”素和清瑶不太喜欢姬妃烟的亲近,不动声色的退后了几步,脸上的表情不曾改变。她看着姬妃烟,把她看作不守规矩的玩闹丫头,哪里清楚她这会儿满肚子的坏水儿和挑逗全都冒了出来。
素和清瑶的声音总有些淡淡的疏远,就像夏日里吹拂而来的冷风,给人舒适。到了冬天,则成了让人避而不及的冰冷。不过,这样的声音在姬妃烟听来是种清凉的享受。“娘娘如此称呼臣妾的闺名,好生暧昧呢!”她面露羞意,脸上忽然就多了两朵儿娇俏的粉红,“臣妾初见娘娘,只觉得娘娘亲切的很,总想要不由自主的亲近。”
哪有一个女人可以说出如此露骨的言词?又有哪个女人,可以像姬妃烟这样,哪怕惺惺作态,也透着让人痴迷的美感媚感。她怎么可以那么美,又怎么能够那么媚,颠倒了红尘众生,让一切本该属于仙界的气息都镀上了一层俗世的暧昧。
同样的,面对这样妖媚的女人,能自持淡然的也不过素和一人。素和清瑶不媚不娇,却可以成为人们心里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千山雪莲,给人神往。
“闺名?本宫不知你此话何意。”素和清瑶声音冷淡,仿佛姬妃烟脸上的那两朵娇花儿不过是碍眼的浊物。
“怎么会不知呢?”姬妃烟又笑了起来,“臣妾名唤姬妃烟,娘娘叫臣妾姬妃,岂不是暧昧?”
多荒唐的话,姬妃姬妃,多说不过是亲昵之称,哪里来的暧昧。不过,素和倒是明白了姬妃烟那丁点儿的用意:姬妃烟,这个名字她记住了。“姬妃若觉得暧昧,本宫也无可奈何。皇上赐你姬妃封号,若你不愿,可以找皇上说说。怎么,还有其它事情吗?”素和清瑶说。
好冷淡呢!姬妃烟可不曾被谁冷淡对待过,除了素和清瑶,先踩了她的宝贝儿尾巴,又对她这么不理不睬。好伤心呢!姬妃烟心里恨的牙痒痒,面儿上春风和煦,笑容不减:“是事儿也不是事儿。放在寻常百姓家儿,不是事儿;放在宫里头,在您的身上,实在是件荣幸之至的大事儿。不知皇后娘娘,愿不愿意到臣妾的宫里头喝杯茶,闲聊几番呢?”姬妃烟凑近,笑容里尽是讨好。
宠妃有意拉拢皇后,不受宠的妃子讨好宠妃,这样的事儿在后宫里头屡见不鲜。自素和清瑶打理后宫,这样的事情几乎成了不可能发生的稀奇。素和清瑶是皇后,同样也是宫里头最受宠的人,而她的性子,阻挡了众多来自妃嫔的讨好。
姬妃烟的邀请在素和清瑶看来是讨好,而她真实的目的,从来都不会是讨好。“皇后娘娘怎么不搭声儿呢?是臣妾的邀请太唐突吗?”姬妃烟突然就委屈了起来,娇滴滴的眼神只透着人心最柔软的地方:“臣妾初见娘娘就感觉特别的亲切,自打进宫,臣妾就成了漂泊的孤鸟儿,寂寞的很。娘娘,您就不愿陪陪臣妾吗?不过喝喝茶品品糕点,又或闲话家常,解解烦闷。娘娘,您不愿意吗?”
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如此好似梨花带雨的邀约,不论男女